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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没命出铜安,百花湖再深再广,也容不了梓姨的口水与眼泪。
但寻蝶笑了,教凤歧莫名其妙。「我年纪大了,还是安稳点的好,等我哪天不抚琴,风光下台后,再来考虑游历山水。再说,我的心愿没这么伟大,简单得很呢!」
「多简单?」
温寻蝶指着他右腹部。「问问你的胎记喽!」
她的心愿也太微不足道了吧,不是承诺过会同她说的吗?真是急躁的小姑娘。他不禁哑然失笑,却也娓娓道来他不太愿意回想的事。
「我这道胎记不是我娘生的,是夙山留给我的,当年你跌落潜龙潭……」
凤歧尽量避重就轻,大略提到他无法回来奔丧是被困在思齐洞内,背上的伤痕是当年责罚留下来的。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待你?你不是鸿渡的师弟、夙剑的师叔吗?」她着急地问,心疼溢于言表。
「亲兄弟都明算帐了,何况是我这个一年回门不到一次的师叔,不惩罚我,难不成请我回去供奉?」他捏捏她苍白的小脸,要她宽心。「反正都过去了,你也吃了不少苦,不是吗?」
「那时……你觉得我是生是死?」寻蝶轻咬下唇,明明告诉自己要放下,她也想放下,可是不问,她心里还是有疙瘩。
凤歧顺了顺她额前的发,了解她的心结为何。
「夙剑派人四处找寻,就是不见你的踪影,但我从未放弃。我没见到你的尸首前,你都还活着,因为我怕一旦连我也放弃,你就真的回不来了,而我也没办法撑过那五年……直到我回到菩提丘,茁发的墓草告诉我你未曾回乡,我才造了衣冠塚。」
「你……你是何苦呢?」五年的牢狱之灾,她实在无法想像他究竟是以何种心情熬过来的,她好懊悔。「当初是我自己不成熟,拖累你成这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我该好好听你说的……」
他为她付出这么多,反观自己,又为他做了什么?除了闹脾气、耍蛮横以外,她做得最成功的,应该是狠狠地伤了他的心吧!她真惭愧……
凤歧抬起她的下颚,见她眼眶泛着水气,倔强如她,不是伤心至极岂会轻易示弱,可他说出这些话的用意,不是为了惹她难过。
「傻蝶儿,说什么傻话,以后有事,我们说开了就好,别再想着以前了,好吗?」
寻蝶含着泪水,笑着点头。
「好,我们就看以后。」
凤歧的眼眶内也隐约可见水光,他以指摩挲着寻蝶水嫩的樱唇,缓缓轻柔地覆上,密不可分。
他朝朝思念的人儿,终于在他的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