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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指人拱手回礼,收起五块金子。
“晓得下面该做什么了吗?”公孙闬问道。
“晓得。”残指人应道,“小人明日即离开阿邑,回老家即墨,置地购屋,安度晚年。”
“不是。”公孙闬摇头,“你今晚就得离开。不是回即墨,而是隐姓埋名,永远离开齐国,到楚国之外的任何一个国家,最好是三晋。这五枚金块,加上前面预支的五枚,足够你置办一处小小的家业了。”
“可……”断指人目光急切,“小人不能回故乡了。”
公孙闬从袖中另外摸出十块金子,一字儿码在案上:“这十枚可让你忘掉故乡,娶妻纳妾,颐养天年!”
断指人收起金子,拱手:“谢公孙兄厚赏!”大步出门,扬长而去。
望着残指人走远,公孙闬长吁一口气,朝外叫道:“店家?”
店家走进来。
“我的车马备好没?”公孙闬问道。
“备好了。”店家应道。
“这是店钱,不必找零了。”公孙闬摸出一块金子,码在案上,大步出门,跳上辎车,扬鞭驰去。
两日之后,天色将昏,公孙闬大步走进相国府,入见邹忌。
邹忌表情紧绷,两眼盯住公孙闬。
“禀主公,”公孙闬拱手,“闬受命未负,田将军已于三日前封印出走,投楚去了。”
“你……”邹忌起身,拱手,吁出一口长气,“说吧,叫本公如何酬谢?”
“谢主公厚意!”公孙闬没有起身,只在位上略略回一拱,从袖中摸出邹忌给他的钱袋子,搁在几案上,“闬收主公五十金,给卜者十金,今在王上那儿。给田忌的仆人酬劳并赏钱计二十金,给几个证人各一金,计七金,给告密人三金,其他花费五金,余金皆在袋中,请主公验收!”
“这……”邹忌看向钱袋,略顿,将钱袋推回,从案底又拿出一只早已备好的袋子,也推过去,“公孙先生,此袋中有足金五十两,是本公另外赏你的!”
“谢主公厚赏!”公孙闬拱手,没看袋子,只将目光射向邹忌,“闬既入主公之门,当为主公尽力,此袋还请主公收回!”
“公孙先生,”邹忌惊愕,“你……还要待在本公这儿?”
“呵呵,”公孙闬淡淡一笑,“主公多虑了。”
“这……”邹忌不解,盯住公孙闬,“先生欲去何处?”
“天大地大,自有闬的容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