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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注意到一旁舒择奇别有深意的眼光。
“喂!温哲!有关上次的收购方案,为什么突然搁置了?”他出其不意地问道。
温哲皱眉,同时看到方时舞心虚地低下头。
“这是我爸的意思。”
“你爸?”他诧异地抬头看他,“他不是把公司交给你全权负责了吗?”
“但他会每隔两天就把温哲叫去聆训一番。”方时舞接道,以表示她在温家捱得有多惨。
温哲双眼朝她一瞪,“这到底是谁害的?”
一句话让她乖乖地又低下头去吃饭。
“什么谁害的?我不懂!”舒择奇不解地问。
“没什么!”他不想再提醒这丫头干的好事,于是说:“我觉得时机尚未成熟,而且兹事体大,我想从长计议。”
“嗯!”舒择奇点头,“康联虽然有自己的制造厂,一旦并入我们公司,确实为我们带来了许多便利,但是我查过,康联在账目上有一些问题,有些数目混乱不清,在还没弄清楚之前,我们不便贸然出手。”
“哦?”温哲挑眉,“你早就知道?当初为什么不提醒我?”
他失笑,“你还用得着我提醒吗?你摆出一副势在必行的模样,让对方以为你急于收购而放松警惕,背地里还不是请专业会计师替你核计,如果不是会计师把核实完的资料送到我这里来,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彼此彼此!”他撇撇嘴角,笑道,“你还不是早就知道对方急于出售一定有问题,怕我贸然行动,又劝阻不听,就想办法泄露给我爸知道,让他出面阻止我!”
“嘿嘿!你早就知道了?”
“刚才听到我说是我爸的意思,你还装出一副诧异的模样!”他咬牙,“你这家伙越来越会演戏了。”
“呵呵!人生如戏嘛!”他皮皮应道。
一旁的方时舞,见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她愈听愈不对劲,她怎么觉得——被耍的人是她!
“温哲!你早就放弃那个收购计划了?”
她问,见他点点头,立即哇哇大叫了起来:“那你还骗我说是我害你收购不成的,让我难过得半死,还以为你公司因此损失,每天都在想办法补救,结果我才是被耍得团团转的人,难怪人家说无奸不商,你这个奸商、超级大奸商!”
他被她气呼呼的模样惹得直想笑,见她似乎挺生气的,连忙说:“别气!别气!是我不对!最多这餐饭我请客!”
舒择奇的下巴有脱臼的危险了,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哲居然在哄女孩子!没想到,方时舞的回答更绝——
“什么你请!哪一餐不是你请的?就连上次我请你吃春饼,你都坚持要付钱!说什么你绝不让女人付钱!你忘了,现在我是你,钱虽然是你的,但付钱的是我啊!有什么两样!有人请你……虽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食物,但好歹是我的心意,你让我付一下钱会死呀?”
舒择奇忍住笑,他永远不明白,女人怎么会一下子就转到别的话题上去呢。
然而,这样的温哲更叫他惊讶,只见他居然也不在意,还笑嘻嘻地赔罪道:“是!是!是!是我不对!这样吧,我请你吃晚餐赔罪好不好?”
他那个唯恐女人而避之不及的老板请女人吃饭?舒择奇怀疑自己未届老年就有重听,但,没有!他清清楚楚地听见,方时舞很不给面子地立即应道:“不要!我要回家吃饭!”
温哲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样回答,半揶揄说道:“不是吧?我若肯请,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争先恐后答应,你还拒绝?”“少来了!”她弯弯的眉毛一扬,笑道,“是争先退后吧?你知不知道公司的职员在背后叫你什么?‘瘟神’!董事长!”“咳!”舒择奇被一口玉米汤呛了一下,他实在佩服方时舞,居然敢在温哲面前提他的“绰号”。他抬头朝温哲看去,发现他神色不变,对别人给他起的“绰号”一点儿也不惊讶,还从容不迫地应道:“那又怎样!慕名而来的女人,还是多得数不清。”
不是吧?舒择奇诧异地看着温哲,不敢相信他会讲这种话,向来这种自夸的话是他舒择奇才会讲的啊!
他并没有惊讶太久,身上的手机蓦地响起,打断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他说了声抱歉,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一串数字,让他的神情微微一敛。
“我去那边听一下电话!”他微欠身,站了起来往阳台走去。
方时舞随意说道:“听个电话而已,干吗跑去那边!”
温哲的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表情,却在转瞬之间,又全都消失不见。
他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吃饭吧!快凉了!”
话虽这样说,他却动也没动叉子,一双黑眸若有所思地望向阳台上的舒择奇。
那天,他在洗手间里听到了两个女职员的对话。他才知道,大家在背后给他取了“瘟神”这个绰号!同时地,他……也听到了她们在议论舒择奇!他希望……那只是谣言而已!
瞥见舒择奇走了过来,他连忙垂下深沉的眼眸,再抬头,已换上一张神色自若的脸,拿起叉子,他似有意无意地笑道:“择奇!你看起来比我还忙呢!”
闻言,舒择奇微微一怔,但又旋即恢复自然,笑眯了一双眼说道:“你现在才知道我是多么拼命为你干活呀!怎样?什么时候加薪?”
“想加薪又有什么问题!”他撇撇嘴角,“再签多五年约吧!”
“奸商!资本家!”方时舞插嘴轻骂道。
两个大男人都低低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