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忍不住……
她又痛又怕的情绪,没人能倾倒,在西海城里谁理她呀?!她再疼痛、再恐惧,也是咎由自取,他们不唾她口水,都算对她客气了!
看见狻猊,心安的念头,涌泉般汩满胸口,想向他抱怨,向他诉苦,向他嚷嚷着,她有多疼多疼……
想向他……撒娇。
「呃……你受伤了嘛,不、不能怪你……有来总比不来好……我……我没想到你会来,所以一开口就胡说八道……你,那个,伤,有没有好一些?」延维很别扭,因为缺乏关怀人的经验,口吻结巴,僵硬又笨拙。
还会关心他?狻猊当真受宠若惊。
「我无碍,倒是你……真惨。」他笑笑说。嗓里却梗着硬块,沙哑了低笑。
那硬块,叫「心疼」。
「我现在很狼狈呴……」她不难想象,自己此时多狼狈、多邋遢、多糟糕。
「嗯,满脸毒红疹,数也数不完,印堂黑青黯淡,唇很肿,嘴边全是药粉,一身雷焦味。」他附和颔首,并追加详细的补充说明:「双颊有毒疹、有掌印、有鞭痕……还有人拿刀在上头划叉刻字。」淡然的口吻,难闻起伏,必须认真盯紧他的眼眸,才能看见,他来不及遮掩的怜惜和不舍。
「什么字?!」她骇然,被他揉按得暖暖的双手,总算恢复力气,反握住他的手掌,慌张问道。
「……不太好的字。」别知道比较幸福。
「骂人的字眼,难脱贱呀烂呀去死呀,我猜得出来……」呜,她破相了。
「脖子上更精彩热闹,好多牙洞。」他的指腹,轻柔滑过她咽喉,引来她瑟缩一颤。
「禁咒蛇咬的。」她吞咽唾液时,随喉头的嘟噜起伏,就能感觉到,他的碰触,放得无比轻柔,仿佛害怕碰疼了她。
「没关系,不会留下痕迹,不管是脸或颈子,我都帮你冶好。」
他抚摸她的凌乱长发,像在哄诱小娃儿,而她,确实也变成依赖人的小娃娃,乖顺点头,罕见的温驯,没再提问或质疑,给予他全盘信任。
信任,鲜少付出的两字,在他身上,毫不藏私。
她信任他。
狻猊用术法,治愈她被人划花的艳丽小脸,还她原有容貌,掌印、鞭痕及渗血的刀伤,在他掌心抚过之后,消失干净。
红疹是毒,在解去毒性之前,只能先暂时维持。
接下来是禁咒蛇的牙洞,密密麻麻,太多太多,咬出鲜血淋漓,同一处伤口,反复咬了再咬,肤肉糊烂。
多可惜,他最喜爱她颈子白软细嫩,赶快将刺眼的血肉模糊,抹平消去。
她舒坦地长吁口气,双眉间的蹙结,缓缓舒展,紧绷的纤肩,松懈了下来。
腰腹的伤,双腕间寒冰钉所造成的血洞,身上红红紫紫的鞭痕,他都不容许它们残留,然而心口上的雷麻,一时半刻冶不好,只能皱眉凛眸,看向那劈击的痕迹,狼藉且狰狞,占据在最细嫩的软乳上。
「你怎么敢来?」身体舒畅了,一个一个疑问,接连浮上来。
「理由与你明明逃掉了,还敢再回来龙骸城找死的那一个一样。」狻猊不正面回答她。
「哦。」她应声,美眸骨碌碌转。「是啥?我那时,只想着要把你一起带走,其他什么原因、什么理由都没有想过耶。」
昏倒。太迟钝了吧?
「我现在,也只想着要把你一起带走,其他什么原因、什么理由都没有想。」狻猊咬牙狞笑,学她的口吻和迷糊。
「……干嘛突然翻脸?好啦,我知道你很有义气,谢谢你来救我。不过,你这样做,你二伯父疯起来又要打你了,你不怕吗?」她很怕耶,他被打趴在碎瓦底下的惨样,她想起来都要发抖的,不想再看到第二遍。
「怕,所以我们最好赶快走,被人发现的话,你就不用担心黄泉路上没人陪。」他替她编起发辫——两人初见时她的双辫模样,方便逃命时不阻碍速度。
「怕你还来?」她靠着他的扶撑,站直身体,但是受到毒烟的影响,四肢仍虚软脱力。
「因为有比我二伯父发狂时更可怕的事。」他干脆横抱起她。
「唔?是什么?」比西海龙王发狂更可怕?
怕你死。
怕你在死之前哭。
怕你一边哭,一边喊我的名字。
怕你一边喊我的名字,一边死去。
「到底是什么?」没得到他回答,她又问了一遍,换来他往她这儿倾过来的头锤一记,咚了一小声,一点也不痛。
摆明不告诉她嘛,讨厌。
她捂着额,暗暗咕哝。
狻猊正欲策动言灵,延维突然伸手捂他的嘴。
「我还有个地方想去!」她抢先道。
「哪里?」
他吁吐在她掌心的气息,又灼又烫。她猛然收手,五指间,明明没有握着东西,却是那么炙热,酥酥麻麻的……是雷金锤的后遗吗?
「我……我想去看云桢的尸体。」她双颊臊红,像一颗颗毒红疹在作怪,弄得她麻痒。
「云桢的尸体?」
「我知道他还没下葬。」因为要等弄死她之后,拿她祭魂,才会陪同云桢下葬嘛,所以云桢的尸首,应当仍摆在西海城某一处,她想去亲眼瞧瞧,他到底是如何死的。
每个人皆指控是她杀死云桢,她却连云桢的死法都不清楚,岂不可笑?
「我不确定他到底是否因我而死,不去看一眼,心里总有疙瘩,就算我得背负杀人偿命的罪责,也该让我明白,我是怎么杀了他。」
「此非明智之举,应以逃命为第一优先。」他很想劝她先走为上策。
「我也知道呀,但是逃走之后,就不可能再有大好机会,能偷偷接近云桢的尸体,看个仔细。」因为西海龙王会缉捕他们,他们得全心全意逃,西海城更是不容他们来去自如,要再闯进来,更难。
「你的突发奇想,我不意外。」他的笑斥,很是纵容。
这意思是……答应了她吗?口气软绵绵,一点也不像是骂她或反对她。
「你知道云桢被摆在哪里吗?」她直接解读他是同意了。
「不难猜测。」八成在云桢生前的海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