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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烛台也快燃尽,唐知回头,王哥已经躺在沙发上睡得很沉。
房间里很暗。
窗外一片漆黑。
这陌生的环境,异常安静,她听不到邻居家打小孩的叫声。
听不到村子里狗吠的声音。
她喜欢这种安静。
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定和安全。
她简直爱死了这种不被打扰的生活。
唐知轻轻的推开卧室的门,这应该是王哥的房间,
左手边地面上推着一叠没洗的衣裳。
右手边是一堆杂七杂八的小玩意。
一张单人床孤零零的躺在房间正中央。
床旁边是一个床头柜,上面放着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一个小孩子坐在凳子上,两侧分别是个中年妇女和一中年男人。
想必,那是王哥小时候和他父母拍的照片。
还别说,王哥小时候长的还是挺好看的。
唐知回头看了看躺在外面沙发上的王哥,不禁露出点笑容。
唐知坐在床上,手里捏着相框,突然有点想家了,想她的姥姥,想她的妈妈。
想着想着,她就那么睡着了。
唐知是被王哥在厨房弄的声响吵醒的。
闻着香甜的问道,唐知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是中午了。
她走出去,阳光撒进客厅,刚好照在被王哥挂起来的旗袍上,已经熨的平整。
王哥站在厨房里忙忙活活的,看到唐知起来,笑着说了句准备吃饭。
唐知意识好像有些模糊,这样的场景,她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
唐知坐在饭桌旁,喝着碗里的粥,看着王哥将熨好的旗袍叠起来,放在盒子里时,唐知突然想到一个词,过日子。
她从没正经过过像样的日子。
或者说,她的经历根本就不允许她经历这一切。
但是她记得,前世时,费连也总是这样围着苏荷殷勤的很。
她想,或许那就是爱情吧。
唐知摇了摇头,恨自己怎么一大早上就想起费连那人,低头将碗里的粥一口干掉,硬是冷了自己的心,让自己平静下来。
俩人下了楼,唐知坐在自行车的横秤上,王哥慢慢推着她,开了口,“我瞧着这旗袍没有你之前给姨太太绣的那个凤凰亮眼,她能满意么?要是不满意,你打算怎么处理。”
唐知侧过头,看了眼身后的影子,今早的阳光很好,也没有往日那么冷了,王哥宽厚的影子和自己叠在一起,闪着细碎的阳光,“王太太肯定会满意的。”
王哥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将唐知送去了市场,他就骑着车子,准备出发去城里。
按照约定,一旦做好,就必须送过去,不许挂在市场里打样。
这是她们行内规定。
虽然唐知觉得惋惜,但是也没办法,城里那些太太们,她是得罪不起的。
唐知去了市场,打开铺子,便开始卖手帕,零星的有人买了几块,但是生意不是很理想。
并没有预期的那样,全城风靡。
唐知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想不明白时,索性点开缝纫机,开始穿针引线,预备其他还未弄好的旗袍。
今天市场是休市日。
大家都不是很忙,其他店铺的老板们甚至围坐在一起打牌九。
唐知绣的累了,窗外也已经快黑了。
王哥还没回来。
正在她犹豫是回家,还是去王哥家里时,门外有人吵吵嚷嚷,一伙巡捕局的人冲了进来,“谁是唐知。”
这一声厉喝可是把门口那些个店铺老板吓了一跳,“我问你们,谁是唐知。”
花鸳鸯的老板姓花,他第一个站起来,指着唐知的方向,“她,她是唐知。”
唐知心下有些担忧,从镇子上去城里,王哥通常是先骑着自行车到火车站,去往省城的火车一天往返有三般,天黑前最后一趟回来的已经过了时间。
她没等到王哥。
竟然等到了巡捕局的人。
唐知暗道,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急忙将店铺门锁好,上前说道,“我就是唐知。”
那人手里提这个警棍,上下打量了一番唐知的样子,“你可别糊弄我,唐知竟然是个小孩子?”
唐知搓了搓手,“巡捕同志,我是犯了什么错了么?”
那人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省城的王太太让你去一趟,赶紧走吧。”
唐知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有些恐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忐忑的上了巡逻车,进了省城。
唐知万万没想到,重活一世,第一次去省城,竟然是做巡逻车去的。
真够光宗耀祖。
几个小时后,天已经彻底黑了,但是省城有路灯,不像镇子上一入夜,乌漆嘛黑的。
唐知有些晕车,下车的时候,腿有些软,脸色也有些白。
王太太家住的房子看上去很大,三层的洋楼,很像前世她死时费连家那栋洋楼。
但是唐知知道,这种建筑叫别墅。
费连是买不起的,所以自己盖了一栋,佯装自己是住在大别墅里的有钱人。
苏荷还以为费连是什么有钱人,住在自己盖的三层房子里,装自己是谁家的大太太。想想可真让人笑。
路过大门口时,看到了熟悉的自行车。
唐知那颗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按了门铃。
是个中年男人过来开门的,巡捕对他很恭敬,“王总,人我给您带过来了,那我们先告退了。”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那些巡捕开着车就走了。
唐知明了,此人是王太太的丈夫,这人应该有权有势,否则怎么会指使得动巡捕局的人。
王总上下打量了一眼唐知,“没想到我夫人心心念念的唐小姐,竟然还是个孩子。”
说着,侧过身,礼貌的示意唐知进去。
唐知那颗心,彻底就放心了。
本来巡捕来抓她的时候,她还以为王哥怎么地了,不过看王总这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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