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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逃不开。朝廷一味地苟且偷安,真以为外敌要的只是那年年进贡的岁币吗?它们真正要的是整个大宋,一山不容二虎,只有那些一心求安的人才看不出来。任何一个朝代只有前几个帝王懂得居安思危,越到后来,越是忘记了自己家的江山是靠打出来的,都以为自己是什么真命天子,有上天庇护,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再一次看着拂舞那张熟悉的脸,他不禁用手去摸了摸。
生为皇子,你就算是安坐在家里,也会有祸事临门。当年,他从没想过争夺皇位,可还是有人找他的麻烦,一心想除了他,母后知道他素来是一言九鼎,所以母后逼他发誓,决不和当今圣上争夺帝位,否则他怕早已成为刀下亡魂。说他是权誓大如天的九王爷,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一句话就会让他人头落地,可是他从来就没想过去夺那个帝位,他从来不留恋权势,只是那些人不明白。
拂舞就是当年母后赐给他的妻子,她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她默默地关心他,早已在后皇家练就的如同顽石的心在拂舞那儿变得柔软。
那会儿,只有拂舞陪着他,让他知道这世上还是有人爱他的,他的心不再黑暗也有阳光照耀。
拂舞死后,他变得冷血,变得无情,变得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灵星舞是带给他阳光的另一个人,他会失去她吗?他不知道,他怕说出来以后,灵星舞会离开这里,因为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当另一个女人的替身。
赵煌言的手轻柔地抚上画中的拂舞,“舞儿,你能告诉我要怎么办吗?”
为何这个夜会那么的长?
灵星舞也没有睡,她坐在软榻上发呆,适才赵煌言让陈翦过来说他公事还没有完,今夜就睡在书房。她早就料到了,他们两个都需要想一想。她早已让瞳儿去睡了,可是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明明就知道赵煌言心中有一个女人,可是明白是一回事,真正地确定又是一回事。那幅画,就是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又都叫舞的女子。原来,她只是一个替代品,原来这才是赵煌言娶她的真正原因。为什么她哭不出来?除了一见到那幅画时的震惊以外,她再也没有多余的情绪,怒?没有^?也没有!怨?还是没有!她是怎么了?如果是在嫁给赵煌言之初看到那幅画,她也许会是一笑,并为他的痴情感动得哭上一场。而半年之后的今天她确定她爱上这个男人,想和他厮守一世的男人娶她只是因为她像另一个女人。她为什么会没有半点儿的惊讶?是她不爱他吗?不,不,她真的爱他,毫不保留地爱他。是啊,早就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从他的眼里看到,他从她的身上看到的是另一个女人,早就知道,不过没想到会是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罢了,是这样吗?不,她在心中说道,也许她早已猜到自己和那个女人的相像,她一直是在自欺欺人,不愿多想而已。若是赵煌言和平常男子一样,她也不会动心的,可赵煌言是那样的狂放不羁,从来不束缚她,她的心也就不由得为他倾倒。
他到底有多爱那个女子,连一个只是相貌相像的人他都可以如此呵护,如此疼爱。她真的好羡慕那个女子,想必她就是陈妈口中的小姐吧。只是那个女子现在在哪儿,她还会回来吗?回来她该如何自处,一连串的问题搅得灵星舞头痛不已。
可她和那画中的女子还是不同,她比不上画中的女子,她明白。一看那女子就知道她是一朵青莲,高贵美丽,气质这东西是天生的,后天再努力也不可能做得如画中女子那样完美,从小就跟着她爹四处跑买卖的野丫头怎么会有那大家闺秀的气质。她拿什么和那个女子去比,一个是天上的星星,一个是地上的石子,有如云泥之别。不是她看不起自己是她太了解自己,做生意她可以,做女人恐怕要把她塞回到她娘肚子里再修炼上几年。再看看自己的脚,天足一双,没有缠足,她爹叫人帮她缠上,她又解下来,加上家里就两个大男人,也没有人管得了她,所以别人是三寸金莲,她的是却是六寸脚板。要不是家里有点钱,自己的容貌还过得去,那她这一辈子绝对是孤独终老的。想到官宦人家那真是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
嫁给赵煌言,不可否认的她的虚荣心得到了一定的满足,赵煌言的宠爱让她不知不觉地掉入爱的漩涡里,就算明知道赵煌言娶她是另有目的,她也义无返顾,也许早已料到这样的结局,她才会如此镇定吧。
她用手摸了摸小腹,自小跟着父亲外出再加上有一个医术高明的兄长,她已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两个月了,谁也不知道,包括瞳儿,她好想看看这个小生命是否和他的父亲一样,她等着,没有了眼前的一切,她还有一个有着同样骨血的孩子,她还有爹爹、哥哥、莫言和霓羽他们,还有着灵家所有的人。她不怕,她是什么都不怕的灵星舞呀!
问她,为什么不告诉赵煌言,她也不知道,可能是心中有一个结,陈妈说我们家小姐是会回来的。她怎么可能会相信那只是他的一个表亲,她怎么会相信呢?她不是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姑娘,她是一个从小就开始走南闯北的商人,十三岁她就可以救下被官府通缉的要犯,要她怎么相信他的话,她真的那么好骗的话那灵家还不早就让她给败光了?
她要怎么做呢,揭穿还是不揭穿?揭穿的话她和赵煌言的的缘分估计是到尽头了,不揭穿又能维持多久这样的假象呢?这比生意还累人,她要怎么做呀,“啊!”她大叫一声,真想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夜过去了,书房里的蜡烛也烧到尽头,吹熄烛火,赵煌言往松院走去。他想去看看灵星舞,他知道以灵星舞的聪慧是瞒不过她的。
走进松院,在进入房里时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走了进去,同样一夜未睡的灵星舞在听到房门响动的声音时,忙将眼睛闭上,她现在还不晓得要和赵煌言说些什么。
来到床前,赵煌言坐到床沿上,用手轻轻地抚上灵星舞的脸,整个人陷入一片迷茫。睡着的灵星舞少了一份狡黠,多了一份安静,她像是拂舞,又不像是拂舞,他也有些分不清了。
灵星舞感觉到赵煌言的手在她的脸上,她实在是装不下去,慢慢地睁开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言?”像是不确定一样。
听到叫唤,赵煌言的眼睛才对上灵星舞的眼睛,“吵醒你了?”
“没有,我差不多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