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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礼,目送原烟波匆匆离去,不由心下纳闷:后悔终身?会如此严重吗……
滁阳城以西,群山连绵,山势忽高忽低,道路更是峻峭险阻,故饶是满山的翠林修竹,也鲜少有人前来采伐。相应地,人烟也较为稀少,方圆百里也就这么一个半镇半村的居住地,还是因了附近有个求签甚灵的古刹的缘故。
他就住在其中一个较为开阔的山头上,除了眼前这个固执地定期送来一些物事的男人外,几乎见不着他人。两人都是惜字如金之人,男人沉默地放下东西就走,他也沉默地目送他远离。
回身入房掩了门扉,月牙初升,今夜风有些急,惹得他的长发轻扬。他一向不喜扰人心神之物,便拉上纸窗,也不点灯,取下墙上竹箫吹将起来。
曲调幽怨,若是山中有赶路的人听到了,莫不会以为哪朝的孤魂野鬼在对月嗟叹身世,但稍通音律的人便可听出那箫声里其实无心无绪,空无一物。
静寂中,耳边捕捉到轻微足音,步履轻浮,不似练武之人。未几,那人行到竹屋前的空地,移至他的窗前,不动了。外头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映在窗上,隐约可见男子发巾随风飘动。
会是谁?他心下闪过疑惑,箫声却不停下,待到一曲尽了,他才淡声道:“阁下深夜上山,只是为了吹风吗?”
那身影椅了几下,似是心下慌乱,片刻才朗声:“自然不是,只不过怕扰了少庄主的雅兴而已。”
带着笑意的嗓音入耳,夏晚清心下一震,手中竹箫竟滑了一截。倾刻间心神已敛,他缓缓推开木门,“是你。”
门外原烟波一身风尘仆仆,只是那笑容仍爽朗如昔,“少庄主,别来无恙?”
他凝视那张没有多大变化的容颜,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少庄主?”该不会真让她待在外头吹风吧?
移开目光,夏晚清回身点亮桌上油灯,身后的不速之客也不请自入,往矮榻上一趴啧啧连声:“少庄主,你这里可真难寻,我足足走了一天山路。”
望着她不拘小节的姿势,他心下闪过一丝异样,“我已经不是少庄主了。”
“对哦,那么该叫你什么呢?夏兄?”
眉尖不易察觉地轻抽了下,“原姑娘此次来访有何要事?”果然不对劲,从前她在他面前虽然随意,却不会如此熟不拘礼。
“自然是来找你叙旧的。”
“哦?”
“……”两人一阵沉默,半晌原烟波双眼一抬,望着屋梁笑道:“夏兄,你这个竹屋造得可真是雅致,可是你亲手……”且慢,这翠竹的颜色怎么有点眼熟?“……夏兄,不会真如我所想吧?”
瞧见夏晚清一径沉默,她一个激灵跃起,如临大敌,“那个斧头大叔也在吗?不会吧!”
他不由嘴角微扬,“他现今搬去了山下小镇。”
原烟波松了口气,转眼睨见他唇边浅浅弯弧,不禁呆了半晌,突地静静问道:“少庄主,告诉我,这两年你可有常展笑颜?”
“……没有。”指尖下意识抚上唇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笑了。
两年来离群索居,别说笑容,连情绪都极少波动。她……终究是特别的。
屋内重又陷入沉默,待到对面山头古刹的晚钟遥遥传来,他方才开口:“原姑娘今晚打算宿在何处?”
“呃?”原烟波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下意识环视这间竹屋,虽然雅致,但显然只为一人而造,更不用指望会有第二张床。虽然她不介意打地铺,却不敢明说,怕吓着了夏晚清,也担心太过居心昭然。
她只好摸摸鼻子尴尬地笑,将难题丢给夏晚清。
“……”静默半晌,他长身立起,“随我来。”
啊,等等!原烟波狼狈地翻下矮榻,腿脚的酸疼差点让她哀叫出声。呜,这两年果然过得太安逸了。
忍着一声叹息,夏晚清长袖卷过她腰际,提气朝山腰疾驰而去。
真丢脸……原烟波靠着他的肩羞愧地吐吐舌头,随即微微一笑。
不知这人是否察觉到了,他竟没说“失礼了”之类的客气话,这代表了什么?不管怎样,这让她的心情好了一分。进了山腰密林,当年那几间竹屋的轮廓隐约可见。夏晚清放开她,进屋点起油灯,又绕到屋后不知忙乎什么。她环顾不见一丝灰尘的四壁,好奇地问:“那个大叔连这些屋子都不要了么?”
“他叫史三。”夏晚清在屋后突然道,声音淡淡却清晰入耳。
“真名还是化名?”
“……他说他叫史三。”
言下之意便是化名了,原烟波突然想起一事,那大叔似乎还有一个儿子叫竹儿,如此一来,不就成了“死猪”了?
“可怜的竹儿……”她喃喃。
身后传来响动,夏晚清不知何时进得屋来,平平对她道:“热水已置好了。”
“呃?”原烟波惊得张目结舌,“少庄主,不,夏兄你——”竟亲自为她张罗这等事情?纵使知晓他并非衣来伸手的贵公子,但她仍是难以想象昔日枫晚山庄的少庄主烧水的样子。
无数惊讶之词旋在舌尖,最后仍是讷讷道:“有劳……夏兄了。”
脸控制不住地微微发热,瞧见他颔首走出屋外,显是让她安心洗浴。唉,这人骨子里还是存着那么一点迂腐。想起方才在他住处看到的一案纸墨,几卷书牍,也能猜出他平日大概是如何度日。
原以为摆脱了身世的束缚,他会放开一些,就如他当年以风无痕的身份行事时,如今看来他倒是愈发沉郁。对面山头上的古刹若不是尼姑庵,她真要相信他会干脆削发,守着晨钟暮鼓度过余生了。
屋外,夏晚清并不知屋内之人所思所想,秋夜独自一人的竹林虽然萧瑟,他却早已习以为常。
隐约传来的水声并未干扰他的心神,山居的日子,有时无事便也这般独自静坐一日,恍若月升日落,昼夜更替,再也与他无关。
“夏兄。”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轻唤,他闻言回身,便这么怔住了。
两年未见之人一手扶着门边立在门口,长长的湿发披散身后,并未像日常那样随意束成男子发式。宽大的外袍许是沾了水气,熨帖身姿,在身后灯光的映衬下,多了那么一丝……俏生生的味道。
初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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