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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卧室走出来。睡眼惺忪,穿着一身睡衣。商遥不回来的时候,豆豆和她一起睡。
看见屋里有个高大的陌生男人,小保姆立刻清醒了,直瞪着他,考虑要不要尖叫。
这男人衣冠楚楚,不似匪类,难道是遥姐带回来的?他的长相很熟悉,彷佛在哪儿见过。
商遥靠在林铮身上,几乎睡着,嘴里仍喃喃叫着豆豆。
“她喝多了!卧室在哪?”林铮又抱她起来,商遥顺势抱住他的脖子,闹了半天,她也倦了,一到家里,立刻放松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小保姆见两人如此亲密,自然把林铮当成商遥的男友,“遥姐的卧室在那边。”
林铮点点头,“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她!”他向来有不怒而威的气势,天生就惯于发号施令,小保姆乖乖地点点头,回房继续睡她的。
把商遥抱到她床上,打开床头的小灯,林铮关好卧室的门,打量起屋内的摆设。
屋子不大,东西也很少,除了窗帘是深色,家具和床单、地板全是亚麻色或白色为主基调。除了衣柜,还有一个大梳妆台,看样式颇为老旧。屋子一角有一只巨大的狗玩偶,还用一些孝用的东西和玩具。仅有一张小桌上铺着坠花边的桌布,一大一小两张椅子上都有用碎布拼剪的椅垫。整个摆设不觉典雅精致,却使人感到说不出的适意,极富女人味。
“嗯!”睡在床上的商遥翻了个身,林铮走到床前,打算替她脱下那身套装,让她可以睡得舒服点儿。
酒醉后的商遥,一张芙蓉脸与落霞同色,睡得正熟,小嘴微张,睡容宛如天使。
林铮觉得自己的自制力正面临考验,叹了口气,尽量不去看她的脸,只专注于替她脱衣服。
幸亏冬天穿的衣服厚,如果看到她的肌肤,不知自己是否还能克制得住。说来林铮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一不是没碰过女人,二不是没得到过商遥,而且这些日子一直和她在一起,不知为何,他就是迫切地想要她,而且有她以后,他不再有碰别的女人的兴趣。难道他真的爱上她了?可和她在一起时,自己的感觉和反应却和与珂珂在一起时不一样,这真的是爱吗?想到珂珂,胸中一窒,他立刻甩甩头,甩去那名字。
替商遥脱好衣服,盖好被子,林铮拂开覆在她额上的几丝柔发,动作轻柔得就像在抚摸稀世珍宝,轻轻将唇印到她的唇上,却怕自己恋栈,一触即离。
他俯下身时,左手放在商遥肩部之上的床垫上以支撑身体,随着身体低下去,左手不知不觉前伸,从枕头下摸了进去,碰到了一个硬东西。怕碰到商遥,林铮把它摸了出来,原来是个很小的锦盒,盒子的绸面已有些发黄,看来有不少年头了。
这么陈旧的盒子,又不见多贵重,却舍不得丢弃,还夜夜放在枕下共眠,不知放了什么重要的首饰?林铮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枚耳钉。
为什么只有一只,另一只在哪里?是否在哪个男人手中,代表着一段情缘?所以她才会这么珍而重之地放在枕下,夜夜伴她入眠。
林铮不悦地拿出耳钉,到灯下细看,看清楚之后,脸色突然变了。
三年多之前,珂珂要和他分手,他不甘心地约她在酒吧街中某酒吧见,但三个小时、五个小时,一直不见她来。他拚命地喝酒,只想醉死算了,后来他如愿以偿地醉得人事不省。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睡在一家小旅馆的地铺上,那种九流的小旅馆,他向来不会去,显见是别人弄他去的。
而旁边的床上,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地铺的床单上还有块很明显的血迹。在褥子上发现了一个很奇特的小耳钉,证明有女人和他在一起。他问过旅馆老板,老板形容是个长发女孩送他来的,半夜就走了。林铮确定自己并不认识那个女孩。
当时林铮身为鹰扬的少东,什么珠宝都见过,却不认识那耳钉上镶的是什么,后来有人告诉他,那是几十年前妇女戴的饰物,叫琉璃珠,现在已没人制作了,并不值钱。但他还是把它收在自己的书房里,他一直不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事,那个送他到旅馆的女人又是谁,三年多了,一直是他心中的谜。
现在手里的耳钉,与自己书房中的完全一样,那家小旅馆离这里也不远,难道说那个神秘的女人就是商遥?
林铮又想起那个侦探调查到的资料,附了商遥与她所有的亲人的照片,他只随手一翻,看到商遥儿子时,只觉有些眼熟,只以为是像商遥,却没深思。现在想起来,那孝活脱脱是自己儿时的翻版。
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林铮的思绪从未这么乱过,他强迫自己收敛心神,静下头脑,他一定得弄明白这件事。
豆豆的岁数与那一天符合,而且那侦探说过,怎么也查不到商遥有男朋友,更不知道豆豆的父亲是谁。怀豆豆的前后,她没和任何男人交往,也没去过精子银行,那侦探甚至怀疑她是被人强暴才怀孕的。
林铮决定不再浪费自己的脑细胞胡思乱想,等明天商遥醒了,他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把耳钉又放回首饰盒,放进自己的口袋。林铮脱掉鞋子和外衣,他本不打算在商遥家留宿,但看到那耳钉后,他改变主意了。
商遥因为常和儿子一起睡,准备了一张双人床在自己房间,倒为林铮提供了条件。他躺在床上,关了小灯,商遥偎了过来,抱住他,找到一个暖炉,满意地贴得更紧。
她睡得很舒服,林铮可难受了,软玉温香在怀,却不能动,他又不是柳下惠。唉,就当是锻炼耐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