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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她悲戚如杜鹃啼血的低语,他的心肝脾肺都被狠狠绞痛了,痛的犹似要滴出血来。
他狠狠把她搂进怀里,热切地道:“对不起,对不起,素素,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离开,不该叫你等待。都怪我!在路上我接到宇翔送来的消息,我几乎想杀了自己,要是你有什么意外,我非……哦,素素,幸好你没事。”
她木然地推开他的胸膛,定定望着他炽热的眼道:“难道高大哥没告诉你,我为什么差点被那些乡民烧死么?”
“你一向心慈,连杀鸡都下不了手,又怎么会杀人吸血?一定是误会,我会替你找出凶手,还你清白的。”
“你错了,阿福阿贵和那些受害者虽不是为我所杀,不过我真的是需要吸血的怪物,怪物,府里那些鸡鸭全死于我手,你知道么?你现在知道了吧?”她含泪垂首声嘶力竭地低喊,声音中是无穷无尽的哀怨,无奈。好恨,好恨现在这半人半妖的样子。如果她从未醒来就好了,如果她在大婚夜就次死去就好了。多么不希望以现在这副模样存在他眼前,可是舍不得啊。
“素素?”惊诧染上他的黑眸,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窗外何时开始飘雨了?细雨轻洒,风声脉脉。
她伤心地垂泪,在凄楚的风声,雨声中听见心碎的声音。
本就不该存着这希望啊。恋恋难舍在这一刻只是讽刺,只剩难堪。
一只手指轻轻抬起她低垂的下颌,她的视线被动上移,撞进眼中的竟是他带着温柔笑意的黑眸和笑颜,那暖暖的笑似乎能包容一切。
他微笑着贴近她,在她惊诧的泪颜中把下颌轻搁在她的肩头,嘴唇凑在她的耳边轻诉:“听好了,素素,不管你是人,是鬼,是妖,是魔,都好,我都要你;不管你老了,丑了,死了,都好,我都要陪着你。活,一起活;死,一起死。只要你是你,我永远都要与你生死与共,白头偕老,这是我们的誓言不是么?你也不可以再忘记,不可以再怀疑,知道么?”
她静静听着他的誓言,那轻柔无比的语气,诉说的却是最激烈的誓言。她如何能无动于衷,如何能铁石心肠?她深爱他呵,所以生怕他的嫌弃,鄙薄,可是在听了他的这番话后,她如何还敢怀疑他的心,质疑他的情?究竟要多深的爱才会让他毫不在意地接受此刻半人半妖的她呵。她要如何回报这份不悔的深情?
她承诺:“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忘记这番誓言,也不会再怀疑,我们会幸福,会白头偕老,会子孙满堂,我要给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起言,对不起……”
她埋首在他怀中,哭得像个孩子般恣意,任泪水尽情奔流,冲刷着一切的委屈与说不出口的痛苦。
痛苦,决不会因为泪水的冲刷而被洗净。
起言与秦素的灾难也并未走到终点,苦尽甘来这句话在他们身上一点也不适用。仿似无尽的苦难如影随形,一时如伏流,一时是骇浪,把他们的生活冲击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为了保护秦素不受流言干扰并静心修养,罗起言带着她搬到了城郊的别院。对秦素缠身的疼痛梓诚诊断是中了邪恶阴毒的妖法,他也毫无办法。不过几方人马一比对,不难发现月半湾的可疑之处,但神秘的月半湾在那日的大乱后就失踪了,心存内疚的陆梓诚自告奋勇要去把她追回来帮秦素解毒。于是多日以前就上路了,但人海茫茫,要找到一个猫样的女子谈何容易,尽人事吧。临别时,陆梓诚赠言起言道:要相信心中的佛,相信佛法无边!
至于被火烧成重伤的抱书,因秦素实在无力照料,罗起言把她托付给高宇翔照顾。而他与秦素每隔数日就去看望一次。看抱书的伤势日渐好转,但那被大火肯噬的面目全非的残破容颜,两人仍是忍不住的鼻酸内疚。
如此匆匆一月有余。
这一个月中秦素身上那噬人的疼痛越来越深邃,越来越频繁,每次发作间隔时间越来越短,每次发作皆痛得在地上展转反侧,恨不得撞墙捶脑死了算了。
但秦素仍在苦苦忍耐,她知道她不是为自己忍,而是为了他。每次她发作时,他看着她时那爱怜横溢的温柔眼神,她知道他是恨不得能代她承受这份痛楚的。
她知道鲜血可以缓解这份钻心蚀骨的疼痛,可是近日来她发现动物的鲜血已不再能抒解那跗骨的疼,一份越来越强烈的渴望自灵魂深处,从她不断压抑着的地方找到缝隙慢慢破土而出。
她渴望人血!她知道人血可以缓解那令她痛不欲生的疼。
这份不该有的罪恶欲望撕扯着她的心,肯噬着她的良善。
她想学以前那样划破手臂取血,可是起言与她寸步不离,她怎能在他的面前伤害自己?她忍着,忍着痛,也忍着伤害自己的欲望。
这天,罗起言开始教她念佛经,希冀借广大佛法来化解她心中的恶念心魔,最终解去她身上枷锁般背负的疼痛。
罗起言坐在秦素面前,一脸严肃道:“来,素素,跟我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秦素乖乖盘膝坐在蒲团上,沉静安详。她跟着一字一句的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
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念诵不到几句,秦素安详宁定的容颜就开始变色了,美丽的容颜开始扭曲,肌肉开始抽搐,手足开始颤抖。但她仍是接着念道:“受,想行识,亦复,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