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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页的空白处被插着缝写下批语,遇到原主人不喜欢的地方,还被当做画本画了许多小人,甚至还会画一个王八长出了人头。而这本来枯燥晦涩的典籍,因为这些荒诞有趣的批语,竟也变得生动。
看到这些遗留的墨迹,她甚至能想象到对方或是不屑或是烦躁地撑着脑袋看书。应当也是个身家富贵的公子,被家人亦或是老师拘着背诵古籍,心中又百般不情愿,才写下这些东西。
页首不见名姓,容莺就随手往后翻了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看出这本书原主人的身份,可惜的是后半本就不再有批注了,像是故事戛然而止般,一点征兆也没有。
容莺想着,兴许是对方后来不想看了。虽然她心里有些失落,却并未多想,只等寻着机会,一定去问问秦夫子那书的来历。
正想着,裙带就被什么带着往下坠了坠,容莺俯身看向正伸着爪子够她裙带的三花,将它抱了起来,顺手在柔软的温暖的猫颈上摸了摸,三花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在她怀里惬意地躺下。
聆春看她很喜欢三花,忍不住提醒:“五公主一靠近猫就浑身发痒,公主要注意些莫要冲撞了她,免得给自己招来祸端。”
“只要她不高兴,做何事都是冲撞,我躲着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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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因为书院的夫子告假省亲去了,容莺不用去上课,借秦夫子的书也可以再拖几天。因为当日李愿宁约好了要她一同去马场骑马,她还未想出托辞就让闻人湙给撞上了,既然没有拒绝,那还是要去一趟比较好,反正不会骑,坐在看台上喝喝茶也不错。
早起梳妆的时候,侍女正在小声交谈什么,见她来了也没有停下,一边给她梳发一边继续说。
侍女手巧,垂桂髻梳得极好,两边戴上了银制的压鬓,流苏一晃一晃的颇为灵动。等到插簪子的时候,珠花勾了一缕头发,疼得她倒吸一口气,侍女反应过来立刻认错,脸上却没有过多的惊惶,似是知道容莺不会如何惩罚她。
“方才听你们说起三公主,是怎么回事?”
侍女回答:“就在昨夜,三公主的一名侍卫被太后下令施杖刑,活生生给打死在了荣华殿,听说是偷盗了太后的心爱之物,三公主因管教不严,被禁足一月。”
容莺不禁疑惑:“三姐的侍卫?是一直跟着她的那个吗?”
“应当是吧,听说是个高大俊俏的郎君,可惜死相凄惨,去收尸的太监都险些吐出来。”侍女语气惋惜,“这样的人怎么会去偷盗,会不会是有什么内情,被人嫁祸了吧……”
聆春端着盥洗的铜盆走进寝殿,听侍女这样说不免轻斥了一句。“胡说什么,太后都下令了,岂有冤枉的道理。小小年纪如此以貌取人,即便他貌若潘郎,也未必不会是贼子禽兽。”
“聆春姐姐教训得是。”侍女悻悻地应了一声,专心给容莺梳发。
容莺也并未多想,收整好就到约定的地方等着李愿宁。
没多久她就到了,只是面色显得有几分凝重,见到容莺后才勉强扬起笑容。
第5章 纵马 云鬓花颜金步摇
容莺看出她心情不好,犹豫该不该询问,李愿宁就主动说了。
“昨日我去书院找萧成器他们,才知道匈奴派人来进贡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没安好心,自老单于死后匈奴就开始内乱,此次进京,无非是想向大周求援……”她越说脸色越难看,停顿了一下看向容莺,见她面色如常,似乎是没想过这种事与自己有什么干系,只好提醒道:“此次来京,除了请求派兵镇压叛乱以外,若有必要,匈奴可能会请求公主和亲,以此稳定新任单于的威望。”
容莺知道她是在担心,毕竟公主和亲并不少见,正值婚龄的公主中,又属她地位最低,没人能护着,要是父皇真的动了心思,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可是本朝未曾有过和亲先例,父皇对待夷人的态度也称不上好,六年前羌族也请求过和亲,反倒被父皇视为是羞辱,放使者回去不久便派兵将羌族给灭了,按理来说,他应当不会答应的吧。”
李愿宁面色缓和稍许,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担心,以前和亲的公主没有哪一个下场好的,你又没人护着,隔了这么多年,若是圣上心性有变想以和为贵……”
她冷哼一声,语气不屑:“说到底,我就是看不惯那野蛮的胡人,当年随父亲在边关之时,我可是见多了他们烧杀抢掠的野蛮样子,烹活人为食以震慑敌军,这种蛮夷就该灭了才好,怎能将金枝玉叶的公主嫁去受这等折辱。”
李愿宁对待匈奴的轻蔑之情溢于言表,容莺耐心听着,暗自将心中的忧虑压了下去。
前段时日一直飘冷雨,好不容易天晴,日光竟然有些刺眼。容莺上一次去马场大概是两年前,三哥还在的时候会就教她骑马,只是不等她学会,三哥就去了军营,不久后便随军去了丰州。
李愿宁带她来马场后,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起了三哥骑在马上冲她招手的模样。
她的三哥容恪是这宫里待她最好的人,大概是因为他们的生母都出身不好,在宫里经常受排挤,时间久了便开始惺惺相惜,三哥待她就像同胞的亲妹妹,总是护着她。但他身为皇子,总要试着建功立业证明自己的,因此他离宫这件事,虽然心中有不舍,她却还是真心为三哥感到高兴。
若有得选,她又何尝愿意留在这里。
李愿宁拉着容莺没走多久,似乎是看到了熟人,立刻伸长了胳膊招手,大声呼喊那人的名字。
“萧成器!这边!”
光线刺地容莺睁不开眼睛,她微眯着眸子,没看清那边有哪些人,却看到有好几个人骑着马朝她们这边来了。
马场这边又新建了几个台子,其余的没多少变动,看台那里站着坐着有好几人,兴许也是嫌这光刺眼得很,还将竹帘子给放下了,容莺也没看清帘子后的人是谁。
萧成器和几个友人骑着马靠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萧成器的目光尤为直接,毫不掩饰地盯着容莺看,还问道:“这姑娘瞧着眼熟,是谁家的,竟能和你混到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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