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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万籁俱寂，连夏虫都偃旗息鼓回家睡觉去了。.慕曜日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翻来覆去没有什么困意。
窗外夜色深沉，皎洁的月亮像是被镶进了窗户上一样，又大又圆。月光如水，洒在地上，他趴在床沿上，安静地注视着夜空中的圆月。
阿月……
傍晚的时候她接到了慕绮月的电话。那个时间段接到她的电话，慕曜日是很惊诧的，不过很快他就猜想可能和尹莫黎有关。电话里的声音有些迟疑，似乎带着哭腔，一会儿紧张兮兮地问尹莫黎的事情，一会儿又恼怒地抱怨着什么。她絮絮叨叨说了很长时间，从小时候一直说到长大，其实没有什么太多有用的消息。
小时候姐妹俩关系和睦，然后分开之后便什么也没有了，虽然她想念她，却从不在人前提及她的一丝一毫，仿佛根本就不存在那样一个人。
尹莫黎有没有提过妹妹的存在他不知道，可他感觉得到这对姐妹相互之间的态度似乎有些微妙。
“扣扣扣……”
忽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他还未来得及出声，尹莫黎已经推门而入。她站在门边，在月光中寻到床的方向，很安静地注视着床上的人。慕曜日显然没什么防备，仍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侧身回头看向门口。
黑暗中，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对视着。或许他们谁也没有看清对方的脸，就像是穿越了千年的时间与空间，她站在他面前，他落进她眸中。
尹莫黎在门边站了足足有三分钟，才缓缓地向慕曜日走去。
她一言不发，立在床边，抬脚跨上床，在慕曜日身旁的空位上躺下来，脸朝着他的胸膛，轻轻闭着眼睛。鼻尖有一股淡淡的鄙清香，她轻嗅着，心底忽然升腾起一阵莫名的安心。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了，可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的时候，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尹莫琪，她一脸悲伤，眼泪涟涟地注视着自己，口中喃喃自语地说着什么。虽然她的话很模糊，却让尹莫黎的心狠狠地揪在一起。
鼻尖轻轻抵着他的胸膛，抬手环住他的腰。
慕曜日眉头微微蹙了蹙，却也没有推开她，只是定睛凝视着她的发顶。
“她会恨我吗？”她低声问道。
他侧头，唇角带笑：“你希望她恨你？”
“你不懂的，是我背弃了她，我食言了。”她的声音中带着苦涩的笑意，隐约中听得出一丝呜咽。
他缓缓抬手，黑暗中覆上她的眼睛。
掌心没有传来预期中的潮湿。
她收紧了环在他腰上的手臂，身子向前一点，紧紧地贴着他，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她的举动令慕曜日有些怔忡，这样的尹莫黎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以为她永远都那般不温不火，安静顺从呢。
原来她也会害怕吗？
“琪儿……慕绮月，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她犹豫着，轻声问道。
在这寂静的夜晚，她的声音似乎也被染上了黑暗的孤独感，有种暗无天日的绝望。
慕曜日黑暗中眨了眨眼睛，抬手抚了抚她秀丽柔软的发丝，同样轻声开口说道：“阿月啊，她很开朗，就像小太阳一样，有她在的地方从来不会有忧愁。她很聪明，很有艺术天分，能歌善舞。嗯，很任性，独占欲强，但是很可爱。爱撒娇，很惹人疼，很多时候，只要看到她明朗的笑意，就算把整个世界拱手奉上也心甘情愿。”
尹莫黎埋在他胸前的脑袋微微拱了拱，抬头看向慕曜日，借着月光，很轻易便能捕捉到他唇角幸福的笑意。她的眼神不由暗了暗，垂下眼帘继续听他说话。
他似乎陷对她的思念里，久久不再言语。
“所以你很爱她吧。”她浅笑着说。
“嗯。”他大方地承认。
这事在整个上流社会不是秘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慕先生再婚后继母带来的女儿，而且极尽宠爱，只因为她的一句话，万千粉黛无颜色。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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