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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歌却觉得手腕上的力度更加大起来,生生的疼,然而,那一瞬间,心底却在莫名的雀跃。
也就是在那一刻,她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可是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手腕上的力道忽然一松,什么桎梏也没有了。
慕歌转头去看,却见那少年保持着面无表情,就那样深不可测的看着她。
在那样深得能蛊惑心智的眼神下,突如其来的激荡令慕歌无法言喻,“你……”
话未完,凤天澜率先打断她的话,道:“或许……我该离开了。”
云袖下的手微微握紧,慕歌却不知作何反应,只得定定回望他。
“姑娘救命之恩,在下不敢忘怀,他日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定不会推辞,只是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还请姑娘保重。”
这话说的当真客气疏远至极,慕歌心中激荡骤然化为一股怒意,当下冷笑,“举手之劳而已,冷将军不必挂怀,亦无须报答,慕歌身为东淼臣民,为国之护神略尽绵薄之力也是应该,今日一别,各自珍重就是,慕歌还有贵客,恕不远送了。”
言罢,转身便走,再无回头。
青悠有些不知所措,却也知自家小姐心头定是怒着的,当下瞪了眼凤天澜,也急急的追了下去。
凤天澜伫立良久,视线慢慢落到未曾收回的手上,凤眸中幽影重重,极俊无匹的脸上却不动如山,丝毫看不出此刻在他心中又是如何的汹涌澎湃。
忽然的,周身气息霎时收的干干净净,他临窗负手,威压如山。
暗处,一身黑色影卫装的暗卫突然出现,恭敬的跪在凤天澜身后,“参见太子殿下。”
“如何?”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却如同寒风飒飒,凌厉非常,令暗卫肃然。
“神枭大人已处理好一切,夏国已发兵,相信不出十日便会与东淼开战。”
“很好。”凤天澜微微颔首,眼中划过一丝赞赏,神枭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接应的人马已到城外,神枭大人请示殿下,何时出城?”
出城?凤天澜眉峰微蹙,暗光闪烁,顿默良久,才道:“越快越好,传令神枭,今夜寅时安排好一切在城外候着。”
“是。”
话音未落,暗卫已闪身不见,亦不曾留下任何痕迹。
凤天澜闭上眼,心中涌起百般的思绪都被锁在那厚重的冰层之下。
玄国的太子殿下,你该走了!
……
慕歌回到房间时,看到凤天澜还在窗前负手而立,微微仰头的姿势犹如一尊雕像。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依旧感觉到了他的沉重。
莫名的,心里开始刺痛蔓延开来,四肢百骸,无一幸免。
她捂着胸口,无声的叹息。
她轻轻走上前,一开口,声线冷下去,“冷将军不是说要走吗?”
凤天澜转头看她,表情并未改变,只是眼神中多了些莫名的复杂,“我想,还是应该当面再跟姑娘道别一声。”
“那么现在,将军已经见过了,也与慕歌当面说过了。”
压抑的愤怒?!
凤天澜有些诧异,慕歌说这话时的怒火似乎比出去之前要旺得多,他本想问一问她缘由,可是话到嘴边,他又那么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再没有什么立场去问她,只得作罢。
瞧着面前这人岁保持着不动如山的面无表情,可眸中心思却渐渐流露,百转千回。
这本该是高天孤月一般立于神坛的人,此刻却因着她的一句话而流露出这样的情绪,那一瞬,便是什么怒火和心疼似乎都被掩埋了去。
慕歌一声苦笑,她竟不舍得这个少年如此为难犹豫的模样。
看来,她捡回来的,何止是一个麻烦。
正当慕歌晃神之时,凤天澜却是表情微变,一双眸,深沉的望着她,道:“慕歌,你为我唱一曲吧!”
那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也是他第一次开口要求她为他唱一曲。
当然,那也是最后一次。
多年后,慕歌依旧记得,那个极俊无匹的少年说这话时的表情和眼神。
或许,那便是她这一生最为精彩亮丽的时刻。
那一次,慕歌唱的前所未有的认真。
字字句句,声声切切,无一不带着深切而无奈。
后来再想起来,也许当时慕歌便感觉到那会是最后一次为他唱曲,于是当时的她倾注了全部的感情,她也清楚的看见,凤天澜眼里那种复杂的情绪更加的的浓重,仿佛是在用他所有的感知记住她。
“冷湮。”在他拿起剑出门的那一刻,慕歌叫住了他。
凤天澜转过身来,静默的看着眉目静好的白衣女子,听见她说,“你记着,你还没有报答过我的救命之恩”。
清绝无双的女子看着他,慢慢的扬起一抹惊世绝艳的笑容来,那一瞬间,凤天澜分明觉得世界霎时黑暗下来,只有这女子的笑容在明亮的晃荡。
也就是那一刻,他其实很想,很想告诉她,他的名字是凤天澜。
可是张了张口,最终,他微叹口气,然后慢慢的扬起一抹笑容,那笑容,惊为天人,然后他无声离去。
那时,慕歌似乎听到自己血液叫嚣的声音。
这个连表情都少得可怜的男人,刚才竟然是笑了么?
那个微笑,竟然让她都自叹弗如。
他,真的是个上天特别宠爱的人。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慕歌低下头,露出笑容,可是却苦涩无比。
其实,她很想问一问他: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其实,她很想告诉他:那个青悠说的推不掉的贵客是东淼的大将军冷湮。
胸口处的疼痛渐愈蔓延开来,愈来愈浓重,愈来愈清晰。
慕歌抬手,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在清绝的脸上,没有眼泪。
即便她如此难过,可是慕歌依旧没有眼泪。
慕歌一直在想,如果那个时候她能知道,她的理智其实大不如情感,那么后来的遗憾,是不是会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