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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到早上,请你闭上你的嘴,安静到早上,OK?」
他恼人的轻笑传来,但终于开口承诺了她。
「OK。」然后,再无声息。
天啊,她真爱这种安静无声的感觉。
闭着眼松了口气,夏雨将枕头拉得更贴着肩颈,把被子塞到腋下,准备好好休息。
但,美好的寂静只维持了三秒钟。
「宝贝?」
噢,天啊!拜托谁来让给他闭嘴!
她脑怒的翻身,火冒三丈的瞪着他,低咆:「现在又怎么了?」
「我只是想请你把床头灯关起来。」他眨着乌黑的大眼,一脸无辜的说:「开关在你那里。」
她僵住,双眸轻眨两下。
「它就在你旁边的墙上,你转过去就能看到。」他伸出食指,当她是三岁孝似的指导她,「麻烦你伸出你可爱嫩白的纤纤玉指,把它按掉,然后我就会保持安静,乖乖睡我的大头觉。」
她转过身,啪地一声,伸手按掉了开关。
室内瞬间一片漆黑,她发誓如果他敢再说一个字,她就要伸手掐死他。
尴尬又愤怒的躺回枕头上,她双手交抱在身前,等着他再说话,但他识相的没有再开口。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的走着。
她在黑暗中等待着、准备着、警戒着,以防万一,可他保持着安静,只有规律而深沉的呼吸悄然响起。
不觉中,她的理智松掉了一些,又一些,再一些。
温暖的黑暗,包围着她。
她试图保持清醒,但疲倦占据了她身体的每个细胞。
蓦地,黑暗中有些动静传来,她感觉有人在碰她的脚,她以为是身旁那个无赖,但很快就发现不是,摸她脚的手,好忻小,又湿且冷,她惊恐的睁开眼,看见那个小小的孩子攀着她的脚,先是一个,然后又一个,大大的眼睛里,流着鲜红的血。
他们没有哭泣,只是看着她,用扭曲的脸孔无声掉泪,那些小小的孩子,一个接着一个,从四面八方而来,用残缺的四肢,爬上了床,攀着她的脚,抓着她的手,爬到了她的胸口,她可以清楚感觉到他们的重量。
不要………走开……她惊恐的喘着气,挣扎着伸出双手,想将他们推开,但那些孩子不断出现,他们柔软的皮肤与肌肉有如熟烂的瓜果,尽管她很小心,他们仍在她施力时遭到伤害,她的手指轻而易举就陷入其中,暖热的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她的身体与脸,他们的头和手是如此脆弱,她轻轻一推他们就会断头断手,却还是不肯放弃的攀着她。
她不想伤害他们,真的不想,他们根本无力抵抗她。
泪水无法克制的夺眶,浸湿脸庞。
这不是真的。
她知道这是梦,这只是她的罪恶感让她做的恶梦,她试图想要醒来,想大喊出声,想脱离这虚假的幻觉,她可以醒过来,只要她醒来,他们就会消失,但她费尽了力气,却无法完全清醒。
这是梦是梦是梦是梦是梦……
她只要把他们推开就好,她不需要理会他们就好,可他们的五官开始融化,她感觉全身上下都浸在温热的血液与柔软的肉块之中……
她无法再动手,只能逃避的捂住泪湿的双眼,她感到自己开始往下沉,往那血与肉的地狱之池下沉。
蓦地,一只大手凭空出现,握住了她的腰,一把将她从血池里捞了出来。
「嘿,宝贝,别怕,没事、没事……」
男人拍抚着她的背,熟悉的气味迎面而来,驱散了血腥的味道,她感觉他将她揽进了怀中,亲吻她的额际,当她尚在瑟瑟颤抖抽搐时,听见他开口在耳边低语。
「没事的,小担心,只是我而已,你不需要害怕。」
她仍在喘息,再次试图睁眼,但她睁不开,醒不过来,她感觉得到他,但眼皮像是被人用线缝住了,疲倦如蛛网般紧紧包裹着她,让她无法挣脱,只感到惊恐。
可是,那男人揉着她的背心,将她拉得更近,近到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与心跳,还有热烫光滑的皮肤,和稳定的呼吸。
他的身体坚韧结实,心脏强而有力,不像那些脆弱的孩子。
「别哭了,唉,我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了。」他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
这个男人似笑非笑的咕哝着,但语气里却又有些像是心疼的情绪,让她心头一颤。
「宝贝,乖,放松点,不要连睡觉都绷紧了神经,你不需要一直这么坚强。」他温柔地按摩她僵硬的头皮和后颈,诱哄着说:「没事的,放松、放松……相信我,一切都会没事的……」
他的语音低哑但沉稳,几乎让她相信了他的话。
她很想相信他,真的。
她迫切的需要有人对她这样保证,但过去数年,她早已不曾有人可以依靠,甚或这样安慰她,她怎样也没想到,竟然会在一个几乎算是陌生人的嘴里听到。
一瞬间,热气又再次上涌,然后夺眶。
「真要命……」
男人的声音喃喃嘀咕抱怨着,然后下一秒,她感觉到他低头吻去了她的泪。
她怔住,几乎屏住了呼吸。
那个吻,很温柔,不带任何情欲。
「嘘,别哭了……」他悄声说着,她以为他会做出更多踰矩的行为,但他没有,那个男人没有再更进一步,或者对她乱来,他只是抱着她,缓缓揉抚着她的背与颈,一次又一次的悄声安慰她。
他的身体包围着她,体温温暖着她,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迥响着,温柔的大手来回抚摸。
暗夜中,她不自觉在他怀里放松了下来。
让她不敢相信的是,她竟然就这样安了心,失去了意识,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