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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顿时吃惊地看着我。后来,骆展阳说,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如此讲义气。
我回道:“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呢!”
他笑笑,“你也是。”
这话什么意思我可不明白了。但我心里仍旧高兴,因为他居然还记得年少时发生的事,而不像我认为的,他对此早已不复记忆。
孩子的固执自然是谁也拗不过的,尤其在人多时。
我虽然是独生女,虽然父亲一直认为母亲过于溺爱我,但其实自我小,在某些方面就是管教极严的,我从来不曾太过放肆任性,父母也绝对不会给这种机会给我。只有那次,我放任自己,无论谁来劝,甚至母亲差点要拖我下楼,我也没有屈服,坚持和骆展阳共同进退。
大人们最后妥协的结果是,在骆展阳的房间为我们另开一桌,菜的分量虽然不多,但品种齐全。
“要让着年念,知道吗?展阳。”骆伯母仍不放心地念念才下楼去。
“好。”骆展阳答。
说归说,却差点因为一块糖醋排骨又将我按在床上呵一顿痒,因为我把油汁抹上了他的脸。
吃过饭,开始老僧入定般写字的骆展阳也动了凡心,他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拿出了很多彩色的纸。
“好漂亮!”我爱不释手地抢过来,“用来干吗?”
“折纸飞机啊,我们来比,看谁折的飞得远。”
“好懊啊!”我拍手同意。
他分了三种颜色的纸给我,自己也留下三种。
“我要蓝色的。”我指了指他手中漂亮的浅蓝色纸。
“好啦好啦,换给你,孝子!”他不满地说。
我满意地拿着开始折,折了一架,不放心又看看他在做什么,他作势掩盖住不给我看。
“给我看看嘛,你怎么折的。”我拉他的袖子。
他瞄了瞄我折好的纸飞机,“你那种飞不远的!”
“哼!肯定比你的飞得远!”看他这么小气不给我看,我又愤愤地宣誓。
“那试试。”骆展阳亮出战斗机。
我哈哈大笑,“啊!你把翅膀都撕了一半,怎么可能飞得起来啊?”
“你不懂。”三个字终结了我的笑容,他说,“走,我们去阳台。”
骆家的阳台,正对着另一幢楼房,两栋楼房间有宽宽的林阴道,低头,还可以看到陆元家的院子。
“你妈妈在下面。”我趴在阳台栏杆上,指着下面说。
“不管这个,来,我们比比谁的飞得远。”
“好!”我应了声就将手里的纸飞机扔出去,那飞机很不争气地飞出不到两米后,就头重脚轻地朝下栽,晃晃悠悠地跌落在陆家的院子里。
骆伯母抬头望了一眼,我赶快将头缩了回去,“差点被你妈妈发现了。”我拍拍胸口。
骆展阳笑,“看我的!”他摆好架势,手一用力,纸飞机就悠悠然飞到了林阴道对面,撞上了对面楼的墙壁后才下坠。
“这么远?”我简直不敢相信,一半翅膀都被撕了的飞机还能飞那么远。
“厉害吧?”他笑了。
“教教我啦!怎么折那种飞机?”我缠他。
“不好!”他摆架子。
“那我去找你妈妈告状。”我要挟他。
“那你去告嘛!”他鼓励我。
“不啦,你教我你教我!”我扯着他的袖子使劲摇。
“叫哥哥!”他那副得意的样子让我想到了陆元。
“骆展阳!”我大声叫。
“叫哥哥。”他双手环胸。
“骆展阳!”我更大声。
他掏掏耳朵,“哎呀,怕了你了!走吧!”
我眉开眼笑,连蹦带跳地跟着他进去。
那一个下午,我经过大量的重复性劳作,终于成功地折出一架不再出门就下栽的纸飞机。
“浪费好多纸。”老师却非常不满意学生的愚笨,自己动手修理折坏的纸飞机。
后来我们爬上天台,在楼顶上一架架将纸飞机放飞出去。
满天的彩色纸飞机悠然飞舞,像白日里盛开的烟花,永永远远留在记忆中。
手中,只剩下我最后折出的得意作品,一架浅蓝色的纸飞机。
“等等!”骆展阳不知从哪里摸了支笔出来,在纸飞机的一只翅膀上面签了个名字。我不服气,抢过笔也在另一只翅膀上签了名。
“可以了。”他站到一边。
我转头,是十三岁的少年沐浴在晚阳之中,满面含笑地望着我。几绺发丝垂落在额前,在清风里微微荡漾。
我闭目微笑,手一用力,纸飞机便稳稳地,顺利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