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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是寄人篱下。
“过几天这边要举行一个盛大的舞会,我正在挑衣服呢,你也来选一件。还有这些首饰,我都不知道戴什么好呢。”韩芮一边称量着衣服、品度着首饰一边闪烁其词地招呼我。
我颦着眉,问道:“江袭也在受邀请的名单?”
韩芮从镜子里凝眸看我,我也看着她忽然严肃的神态。她风情万千地转过身来,把手里的乳白色礼服展开,在我的身前比量了一会儿,说:“很合适你呢。”
“我喜欢深一点的颜色,黑色、灰色、咖啡色、墨绿色。”我说。
围绕在我们周围的那些奇怪的人都陆续地退出客厅,凝重的气氛让他们也很不自在吧。
韩芮把那件衣服抱在手臂上,调整了下呼吸,说:“你走吧。”
“前辈……”我迷惑地看着她。
“逃到天涯海角去,找一个无人的小岛躲起来,过一天算一天。如果你继续留下,我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伤害你的事情发生。”韩芮惆怅地说。
我暗暗地想,留在秦王身边,韩芮一定很快乐吧。这些日子,她给我的感觉真的是快乐的。也许,她留住我,让我信她的时候,已经是在为自己的幸福逞强了。而今,让我走,又是出于怎样的决心呢?
我从韩芮的手里抽出那件白色晚礼服,挑高了眉毛,斜眺着镜子,说:“白色,也是我喜欢的颜色,让我有种变年轻的感觉呢。”
韩芮笑了,嗤一声,“傻丫头。”
不知道,我们之间,谁才是傻瓜呢。我回应她的笑,也许没有女人不是傻瓜。
在秦王的府邸中,中央的大厅全部空出来,被装饰成一个华丽的舞池,贴着墙壁摆了一溜的长方桌子,桌子上铺着雪白的桌布,桌子上摆的是花色出新的点心、五颜六色的酒水、各种口味的冷食,以及说不出名目的小吃,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现场演奏的乐团占据了大厅的另一个角落,他们的穿着并不亚于此次到访的男宾,也都是量身定做的西式燕尾服。他们身旁的乐器也无不是金光闪闪,最吸引人的是侧对着入口的钢琴,在灯光的照射下那漆黑琴身也泛着光泽。
点缀大厅的并不是寻常的玫瑰花,反而是各种珍奇罕见的古董,就算名流与艺术家到场,也会惊叹于主人的收藏之广泛、财力之惊人、品味之高雅。而作为这些价值连城的点缀的陪衬,才是一枝一枝香艳花朵。可以在不碰触古董的情形下,随客人的喜好拈在手里玩赏。
虽然客厅里那些不起眼的地方摆放着有欧洲宫廷风格的沙发,但室内里的空气还是稍嫌闷热了一些,而这宅子设计独特的地方就是,与大厅相通的正是一个露天花园,踏在被修剪适中的草皮上,几乎还能闻到草的清香,令人为之神魂俱醉。让人不由得称赞主人家的设想周到。
扶着旋转楼梯,踩着红地毯,二楼还为客人精心准备一连排的休息室,这是为男女宾客共同准备的。与此侧房间对应的一排房间,就是男宾的娱乐室。而三楼的两侧楼梯口,各把守着两名身材魁梧的守卫,三楼似乎是这场舞会的禁区。如果没有主人的特别交代,普通客人是没法进入的。料想,一方面是秦王为了与机密相关的人谈论生意,另一方面是阻止记者或商业间谍的乱闯。
我站在豪宅的顶楼,向下俯瞰陆续踏入大厅的宾客。并没有几个大人物,早到的人多半是记者和某些公司的中层职员,这些人在市井之流的眼已经是精英骨干了,可是参加这样聚会就会显得底气不足,因为他们将要面对的,是这个世界钱与权的主宰者。
就在我看他们的同时,他们也有不少人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又个别记者还举起了相机,“咔嚓”、“咔嚓”地拍了几张照片。我连忙抬手遮住脸,这也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一阵低低的笑意在我身后响起。我扬眉望过去,一阵压迫感让我倒退几步,道:“秦王也有在人背后偷看的习惯?”
“就像你偷看他们?”秦王笑意连连。向下撇了几眼,似是满意又别有深意地一笑。
我说不过他。
“你不想上财经版的头版头条吗?”他口气中略带揶揄,看来他的心情不错。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讽刺还是暗示,只是淡淡地敛着眉,说:“我不配。”
秦王没有说话,我反而松了口气。同他谈话,我是不能有半点松懈的,不然就会变成他的猎物,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觉并不好受。
“什么配不配?梦卿,你这身礼服和你的发饰很配呢,怎么会不配?你是在跟秦先生抱怨我的眼光吗?”韩芮的出现即时令气氛缓和了起来。
“怎么会呢,前辈?”我对她一笑。我不必再照镜子,也知道今天这身礼服格外地称头。我一身乳白色V字领露背式曳地长裙,左胸上别着一枚三克拉的钻石胸针,原本蓬松的头发也如云半拢在脑后,发髻上除了盘着钻石发箍外,还斜簪着三枝含苞待放的白玫瑰。而韩芮的晚礼服款式同我的几乎是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她的礼服是奔放的火红色,一头蜷曲的秀发斜散在左肩上,左耳后坠着开到灿烂的红玫瑰花,项子上戴着由五颗红宝石组成的项链,美艳得不可方物。
我们就像一对姐妹花似的,围绕在秦王的左右两侧,妙曼婀娜地走下铺着红地毯的旋转楼梯。
当我展露笑颜,准备迎接别人注目的时候,首先映入我眼帘的,却是江袭温文尔雅地与身旁女伴耳鬓厮磨,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惹得身旁女伴嫣然一笑。再仔细看那个女子,正是与我有一面之缘的陈纤儿,也就是江袭的未婚妻。
江袭看我一眼,就深恶痛绝地扭头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