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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唇,忧郁中带着真挚。
这一切的一切,形成一个奇异的组合。
“你……是中国人?”颖靓试探地问。
此时此刻的她,好像全身上下布满心脏,必须要花费极大的力量才能克制住那鼓点一般的声响。
“不,我只是……曾经去过中国。”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目光变得悠远而明亮,仿佛穿透眼前这个女孩看到他快乐的过往。
“喔。”微微有些失望,但,下一秒,却又被更大的希望所攫住,身体紧张得有些颤抖,“你还会去吗?会吗?”她急切地问。
男人不答,只是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需不需要上医院?”她整个人看起来摇摆如一片秋风中的落叶。
“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医生,而是丘比特的神箭。”小汪懒洋洋地插一句。
陈颖靓狠狠瞪他一眼,却没料,这一生气,居然让她的身体镇定下来。她暗中舒了一口气,连连摆手,“我没什么,没什么。”
男人不再坚持,转过头,用韩语飞快地对侍应生解说了几句,看着侍应生终于擦干额头上的汗,他才微笑着对他们欠了欠身,施施然离去……
“喂?你怎么了?”感觉到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陈颖靓颇为不耐地回过头来,一见桑恩榆,又立刻化怒为喜,拉了她的手,兴奋地、一迭连声地说,“我刚刚看见一个好帅的男人!比元彬还要帅喔!”
桑恩榆诧异地看一眼小汪,后者耸耸肩,一脸不屑。
陈颖靓没所觉,依然激动地扳过桑恩榆的头,指着玻璃门外就快隐入街角的背影对她嚷嚷:“快看,快看,就是他……”话犹未完,背影已一闪而没。
桑恩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似乎并没有特别帅气的年轻男子,她懒懒地坐下来,不以为然地道:“对于你这个韩迷来说,只要是韩国男人大概都是帅哥吧?”
陈颖靓不服气地鼓起嘴巴,“你如果见了他,也会同意我的看法的。”
“小汪见过啦,你问他同不同意你的看法?”
“问他?我还不如去自个吃墙粉去。”陈颖靓白了小汪一眼,坐下来,又猛地想起,“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没什么事吧?”
“没事,一位太太的拉链卡住裙子了,我帮她弄了一会儿。”
陈颖靓听了,“啪”一声拍了下巴掌,“这真是天凑奇缘耶。为什么你早不上洗手间,晚不上洗手间,偏偏在这个时候去?为什么那位太太的拉链早不卡住,晚不卡住,偏偏你进去的时候就卡住?为什么那位侍应生早不为难我们,晚不为难我们,偏偏你这个韩语通不在的时候来为难我们……”
“你不如只说一句。”小汪不耐烦地打断她。
“什么?”
“对,只用一句。”恩榆笑起来,“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刚巧碰上了。”
一句话,那位女作家将缘分剖析得多么透彻!
金振希从丽伯名家料理店出来之后,一眼就看见了尹真贤的宝马轿车,他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然后不动声色地坐了进去。
“振希哥?”尹真贤从侧面望了望他紧绷的脸,小心翼翼地唤。
金振希定定神,嘴角扯出一点笑意,婉转地说:“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吹风了。”
“我担心你嘛,这么晚还没有回家。”尹真贤既惶恐又感动,原来,他还是关心她的。
“你去过我家?”他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紧紧锁了起来。
“我……我……”尹真贤心虚地低下头去,继而又飞快地说道,“我是要去告诉你,我爸爸明天早上回来。”
“哦!”金振希不带半点情绪地答应了一声。
尹真贤偷眼瞧一瞧他,继续说道:“我爸说,我们能结婚,他很高兴。”
金振希熟练地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一口,望着袅袅白烟缓缓升起,升到车顶,飘散开来,化为无形。他的声音在烟雾后面响起,听起来是如此的不真实:“我明天陪你去接机。”
尹真贤愣了一愣,又怀疑地看他一眼,这才露出一个惊喜地笑容,“真的吗?你真的肯陪我去?”
金振希不再出声,疲倦地将头靠在椅背上,似乎睡去了,又似乎在想着一些遥远的心事。
尹真贤不敢打扰他,更不敢对他说,她又删掉了他电脑里一封来自中国的邮件。
清晨的机场显得有些冷清,出境的,入境的,带着截然不同的心情奔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桑恩榆被助理小汪拖拽着浏览机场大厅。
“你让我静一静好不好?”恩榆头疼地嚷。
昨天是逛街,今天倒好,连人家机场的卫生间都不放过,非要里里外外看个清楚仔细不可。
不过,昨天还说得过去,是女人家的通性。那么今天,是不是摄影家的职业病?
“静?身体的安静就是思想混乱的朋友,只有让自己永远别闲下来,那些烦心的事情才不能来纠缠你。”
小汪跟了她半年,大概在心里老怀疑她得了抑郁症吧?
桑恩榆无可奈何地苦笑,“我是被你拉得腿都软了,想抱怨几句却惹来你这一番大道理。我现在哪里有闲工夫去胡思乱想?”
老天!她知道他本意是为了她好,可,为她好也不要折磨她的身体嘛!
汪健宇终于停下来,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然后满意地笑了,“累了?累了就去休息吧!”
不知道谁是上司谁是下属?桑恩榆没好气地对他翻个白眼,径直回到候机大厅。
走过投币电话机时,她想了想,给家里和安思各拨了一个电话。
妈妈自然又是唠叨了一番,思思却几乎兴奋得将电话机也掀翻了,“你真的买到了权相宇的写真集?”
电话这头的桑恩榆微笑着点点头,一个快乐的理由其实只需很熊小,只看你的要求究竟有多高。
挂上电话,她刚想离开,却见旁边有位老者弯着腰,表情痛苦,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想打开行李箱。
恩榆顿了一顿,唤:“老伯?老伯!”
“药,我、的、药。”老人家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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