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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流水中。几天几夜辗转难眠,沉痛与欣喜交错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凌虐着他的神经。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等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三年的时间竟然是如此漫长,漫长道他一分一秒也不能再忍受她的消失。然而,当他就要踏入她的生活的时候,却没有一点真实感。
“这位客官想要什么酒?”夜吟酒肆的小二将干布往肩上一甩,含笑招呼道。
林寒宵如梦初醒的看着他,淡声道:“我找你们老板。”
“不在。”小二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个闭门羹。
林寒宵径自落座,语气淡而坚持的说:“我等她。”
店小二依旧埋头干活,直到他把店里的桌椅都擦得干干净净,直到天色已经明亮,直到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伴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店外响起。吹灭了烛火,店小二丢下林寒宵一个人跑到门外去。
林寒宵远远的就看见那辆马车缓缓地驶了过来,不知何时地面上变得湿漉漉的,时儿有一阵似雪非雪的水珠子漫天降下,模糊迷离了天地之间。
那辆马车在夜吟酒肆外不远处的树下停住,仿佛过了很久,车厢的挡风帘子才掀开,又过了很久似的,从马车里下来两个人。年纪稍小的女童撑着一柄伞,遮住了那女子的头顶,雨雪缠绵时她伸手扫落披风上的水珠,轻轻一掸,就像掸落了数不清的往事那样,优美轻盈。
林寒宵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迈出门槛,在霏霏的雨雪中看着那个轻裘素裹的女子,在缓缓地向他走来。这时,他心跳的很快很快。呼之欲出的名字就在他的舌间哽咽而下,他看着她说:“桑落姑娘,你好。”
那名叫做桑落的女子这才抬起头来,那张如霜似雪的脸上没有一丝惊异,就像明知道他要来而做足了准备似的。轻扬着平淡如水的声音说:“客官好早。”
林寒宵望着她,一个晨间里他都在提醒自己不能再失态于她了。可是此刻,她就近在咫尺,那明丽的容颜上疏远而冷淡的笑容,却让他心绪起伏万千。她叫他“客官”,梅林中她叫他“公子”,原来再相逢时,他们已经是如此陌生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