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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群坏小子又一次往我身上扔泥巴时,我捡起地上的木条,恶狠狠地指向他们,朗声道:“住手!知道我爹是谁不?我告诉你们,我爹是大将军,等他回来,我让他……我让他打掉你们的牙!”
我说完,他们都住了手,我以为他们被爹爹吓住了,可他们每个人却都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一边笑,一边把泥巴扔到我的身上,我的脸上,我的发上。
那个稍大的男孩,轻蔑地看着我道:“你爹是大将军?”他指着自己,笑的张狂:“那我就是皇帝!来,都给朕跪下!”
我将手里的木条掷了出去,打到他的腿,他痛得弯下腰揉了揉,骂骂咧咧地走过来,一把将我推倒在地,又狠狠地踢了我几下。
我哼唧了几声,想要站起来,继续同他理论。
我娘不会骗我,我爹是大将军,他一定会回来接我们。
可我很疼,站也站不起来,他们继续往我身上摔泥巴,我的眼睛也胡上了泥浆,看不清他们恶毒的脸。
这件衣裙是娘新做给我的,她整整缝补了一个月才完工,现在变成这般,我想,她肯定很伤心。
我正想着回家后该如何编谎话向娘解释,哄她开心,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然后便听到几声惨叫,以及杂乱的脚步声。
我被一个人捞进了怀里,鼻尖充斥着淡淡的沉木香,我强忍的眼泪汹涌而出,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哥哥。”
哥哥用衣袖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泥浆,我这才看清他的脸,我从前常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从未见他的脸色这般阴沉过。
他一言不发擦拭着我的脸,我有些不安,又唤了他一声,“哥哥。”
他像是没听到般,应也不应,他专注而认真地擦我脸颊,嘴上,耳朵的污渍,动作温柔的不像话,我被他擦得有点痒,咯咯笑了起来。
只听他沉声问:“为什么弄成这样?”
我揉了揉鼻子,道:“他们用泥巴扔我,我打不过他们。”
“为何不叫我?打不过为何不跑?”哥哥背起我,冷声道。
我趴在他肩上,呐呐道:“是你说,让我以后不要经常去找你,打扰你功课。”
哥哥闻言,脚步一顿,半晌,低声道:“我何时说过?”
我见他不认账,伸手捶了他几下,愤愤道:“就上次啊,我去房间找你,想告诉你那群坏小子又欺负我,你将我赶了出来,还说让我无事莫要去烦你。”
我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竟哽咽了起来。
天色渐晚,夜风微凉,一轮残月不知何时跃上楼头,蟾光无意,平白惹人泪。
哥哥侧过头来看我,眉梢沾染了月光的清冷,竟似有些悔痛。
他唤我:“黎黎,莫哭。”
他不遂母亲唤我“姝儿”,他觉得娘,他也不愿唤我“姝姝”,觉得我占了他的便宜,是以每当他觉得对我不住时,便会唤我“黎黎”,再道一句“莫哭”。
而这时纵我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也会止住哭泣,我只道他是我的哥哥,我再哭,他也会伤心,而我不愿他伤心。
我在他的肩上蹭干了泪,瓮声瓮气地说:“他们都不信我。”
“不信什么?”
我趴在他背上,喃喃道:“不信我们的爹爹是大将军,我要同他们理论,所以才没跑。”
“黎黎”,哥哥叫了我一声,良久,才低声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娘是骗我们的,我们的爹爹根本就不是大将军,不然他为何到现在都没出现过。”
我本已昏昏欲睡,哥哥的话却偏偏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我耳内,我突然很生气,比刚刚被那群坏小子嘲笑时还要生气,我用力地挣扎开哥哥的手臂,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哥哥错愕地看着我,我盯着他,眼泪唰唰地往下掉。
“萧子泽,你和那些嘲笑我的坏蛋有什么两样!”
我道,然后扭头往家里跑去。
我听见哥哥在身后唤我,“黎黎。”
可我不想回头,也不想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