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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挑了一首我唯一会的歌。”
“是吗?”他挑眉,没想到会这么巧。
她点头,突然想起来今天他也唱了一首歌,偏头看着他,“你今天唱的歌叫什么名字?我听过很久了,但就是不知道名字。”
“以后再告诉你。”此刻她的头发已经完全放了下来,长长短短地披在他肩上,“海潮。”
“嗯?”
“你头发长长短短的,有没有考虑把头发留长?”
“为什么你要我留?”
他摇头,“没有为什么。”看着她的头发他就会想:要是留长了会是怎么样的风情。
“好啊。”她很大方地答应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那首歌只可以给我一个人弹。”她很霸道地预留了未来的权利。
“什么歌?”他笑着低头故意问她。
“你知道的。”
“好啊。”他答应得也很爽快和轻松,但是心里却是再郑重不过。然后在心里反复吟咏着熟悉的旋律——《月亮代表我的心》。
冬天结束了,迎来了春天的料峭。这个寒假,他陪她练琴,到了周末她去久月听他弹琴,有时候兴致来了,他朝她眨了下眼睛她就立刻会意,然后上台去唱着那首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很快新的学期开始了,这是她大一的第二个学期,他则是大四的最后几个月。两个人还是如以前一般,散步、吃街角大份的牛肉面、投币喝着贩卖机里的咖啡——她依旧只喝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则是她“威胁”他喝下的,其余的时间除了上课、自习就是练琴。
日子惬意得有些不可思议,当学校里荷塘的荷叶开始绿的时候,她知道——夏天来了。
夏天的沈靖和变得比平常要忙,光是毕业的论文就占去了他大部分的时间。有时候章海潮被魏行薇逮住了机会就开始置疑他们两个人到底是怎么谈的恋爱,然后魏行薇就下了一个结论:沈靖和是个不解风情的傻瓜,章海潮是个什么都可以马马虎虎的懒人,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起简直——绝配!她听了只是和魏行薇一起哈哈大笑,笑过之后也就算了并不认真。
大四的毕业比这个学期的期末要早了将近一个月,这几天她总是睡得不太安稳,心里闷得像喘不过气。他毕业了也就意味着一件她不想面对,但是必须面对的事情。她不是放不开的人,虽然早就知道这是预定的结局,可是自己好像比预期的还要陷得深。这样的心情,让她的琴声都透着一股淡淡的忧郁与哀愁。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今天是星期天,可是他却拉了她晚上来散步。
“我辞职了。”他深深地看着她,眼神再也掩饰不了地复杂起来,“你有没有话想对我讲?”
她笑了,终于到了这一天,头一偏她微笑着问他:“你有没有话想对我讲?”他要走了——这个事实到现在才分外地清晰和尖锐起来。
沉默。窒息的沉默笼罩着两个人,就连脚步也变得沉重和压抑。一个卖花的小女孩走了过来,扬起甜甜的童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哥哥、姐姐买枝花吧。”
章海潮温婉地笑着,温柔地看着卖花的小女孩,刚想掏钱就让他的举动停住了动作。
“你这里有没有香雪兰?”他微笑着轻声问。
“有,不过只有一枝了。”小女孩清脆地答道。
“没关系,我就要一枝。”他付了钱,再把花递给她。
她怔了一下,拿着花一阵感伤。这是他第一次送花给她,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靖和,我有话和你说。”她的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与哀伤。
他看着她,喉头剧烈地滚动,却什么话也没有讲,只是看着她。
她拿着这枝白色的香雪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颤抖着一字一句地说:“靖和,我们分手——”
他抱住了她,在她的身后,很紧。缓缓地,他开了口,声音哑得厉害:“我不喜欢说‘等我’这两个字。”
她在他怀里转过身,轻轻地开口:“我知道,你去了美国就不会再回来,不管是为了你母亲还是你父亲。”
“我一定会回来。”以前他真的有不回来的打算,但是遇见她之后一切的事情开始脱轨,他不想失去她,不想失去这些日子以来温暖自己的烛光。为了她,他一定会回来。
她看着他,看得很深很用心,突然抱着他哭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会回来,因为你在美国有太多需要完成的事情。和你在一起的那天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一直在一起,这半年来我很开心,这样的开心让我以为即使和你分手也不会有太多的遗憾。你为什么要给我承诺?我是个太固执的人,要是你没有遵守你的承诺我会恨你。”
“四年以后我一定会回来。”他勾起一抹并不成功的笑,“你怕我说得出做不到吗?”
她摇头不说话,只是把头埋在他怀里听着他同样激动的心跳。
“海潮,”他轻轻地捧起她的脸,他的脸上是从来没有显露过的温柔与深情,“我走的这三年半里,好好地练你的小提琴,不要去想不开心的事情,要好好照顾自己,要记得把头发留长——这是你答应过我的。在四年后的冬天,当这个城市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你就可以见到我。”
广场的大钟在这个时候敲响了,惊吓到了一群停在广场里的鸽子,她偎在他的怀里,眼前掠过一只有着白色翎毛的猫头鹰。
手上香雪兰的花瓣轻轻地落下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