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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荷回到寝殿,尚未及日落时分,令她意外的是开阳竟比她先回来,半卧于一张临窗的软榻上,悠哉地品茗读书。
她惊讶地迎上去。「今日你不是与人相约打马球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他耸耸肩,横臂一拽,将她旋入自己怀里。
「觉得无聊,所以就提早回来了。」他应道,搁下书卷,伸手撩拨她秀发。「你呢?见过王后娘娘了?」
「嗯,见过了。」她放松身子,倚坐于他胸怀。
「都聊了些什么?」他问。
她简略把两人谈话内容说了,末了,作了结论。「表姨母似乎是打算商请陛下,尽快召开圆桌会议。」
开阳闻言,沉吟摇首。「还不是时候。」
「啊?」她一愣。「为什么?」
「真雅只是行踪不明,未必是死了,父王一向最疼爱她,肯定会倾尽全力搜寻她的下落。他不会答应王后娘娘立刻召开圆桌会议的,何况若真要开会讨论王位继承事宜,我方也需多掌握几席议事公,确保是我被立为继承人,而不是德芬。」
「可是,投向德芬公主一派的议事公只有两、三位啊!」
「还有真雅的人马呢!」他宠溺地揉揉她螓首,彷佛笑她天真。「他们为了防堵王后,或许宁愿转向支持德芬。」
「会那样吗?」她惊颤地转头望他,秀眉锁拢,开始为他担忧了。
他笑了,见她为他忧虑,一脸烦恼,忍不住低唇,亲亲她柔嫩的脸颊。「放心吧!你表姨母肯定不会坐视那样的情况发生,她会将真雅的人也拉拢过来的。」
她不语,睁着一双澄透的眸,若有所思地瞅着他。
「怎么了?」他扬眉。「干嘛这样看着我?」
她眨眨眼,似是迟疑着该不该问,半晌,还是问了。「真雅下落不明,你不担心吗?」
「我为何要担心?」他轻轻一哂。
淡漠的反应令采荷有些滋味复杂。「她……可是你妹妹啊。」虽然不是同个娘生的。
所以,是怨他凉薄吗?开阳似笑非笑,又亲了亲她。「这世上能令我挂怀的人,只有你了。」
最强悍的甜言蜜语,不过如此。
采荷听了,不免芳心悸动,兼之他又以那般温柔深情的眼神望她,教她不投降也难。
芙颊方才遭他烙吻之处滚烫着,她娇睨她一眼,媚态横生。「那母妃呢?」
他笑笑,不自觉地欣赏着她无意间流露的风情。「你这意思是暗示我不孝了,有了娘子就忘了母妃?」
「人家才不是这意思呢!」她嘟嘴,葱指用力掐了掐他手背。
他作势痛呼一声,她立时松手。
「怎么?很痛吗?」
哪会痛啊?开阳好笑,发觉自己很爱看她为自己紧张的模样,俊唇俯下,贴在她曲线玲珑的耳畔,吹拂着暧昧气息。
「做这世上我最在乎的人,不好吗?」
「当然好啊!」她麻痒得微缩肩颈,又想躲,又舍不得躲。「只是……」
「只是什么?」
「总觉得……有些心慌。」
「慌什么?」
怕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海市蜃楼,转瞬便会成空。
采荷默默寻思,却不敢坦言,怕他误以为她是怀疑他的心。
开阳见她闷声不吭,眉峰斜斜一挑。「不准对我说谎,在我面前,不得有半分隐瞒。」说着,她掌住她后颈,与她的鼻头相互摩挲。
她被他挑逗得晕生双颊,意乱情迷。「若是我说了谎,你要如何?」
「我会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我才不怕呢!」
「真不怕吗?」他低笑,捉弄地搔她痒,她躲不开,又笑又嚷.
「别闹了C,好,我怕就是了……」
「听起来不像很怕呢。」他作弄她。
「怕,怕,我怕死了。」她求饶。
他这才甘心,收回手,她懊恼地横他一眼,梳拢凌乱的云髻。
「你这人,真坏。」
他由她笑骂,揽抱她纤腰,玩弄她衣带。
「别玩了。」她试着推开他。「方才我回来时,先吩咐他们炖了补汤,应该熬得差不多了,我去瞧瞧。」说着,就要起身下榻。
他却不肯放开她,紧紧将她圈在怀里。「什么补汤?炖给你心爱的夫君喝的吗?」
「才不是呢!你又没病没痛,喝什么补汤啊?是炖给母妃喝的。」
「母妃?」
「自从她上回感染风寒后,身子一直欠佳,我怕是有失调养,所以才想炖点补汤送去。」
原来是为了孝敬母妃。
「你这个媳妇可比我这个儿子孝顺多了。」他感叹。
「那当然啦,我可是天天向她老人家请安呢,哪像你?」她横睨他。「十天半个月也难得去探望她一回,整天只晓得跟一群权贵子弟厮混!」
「你不喜欢吗?你不喜欢的话,以后这些应酬,我尽量推辞便是了。」他说得干脆。
反倒是她急着摇头。「不用,我不是这意思,只是希望你有空就去看看母妃,你爱跟朋友郊游,就尽管去吧!我知道你心向着我就好。」
「不向着你,还能向着谁啊?」他逗问。
「谁知道?」她抿嘴轻哼。「那些歌姬舞妓个个貌美如花,风情才艺不知胜我几分。」
「呵,吃醋啦?我说我亲爱的王妃才真正是容貌才情兼备的美娇娘,琴棋书画样样通,连打马球都是英姿飒爽,骑术更胜男子……」
「还说呢!从三年前那次意外后,直到如今你都还不许人家上场打球。」
「当然不成,要是马儿又狂性发作,摔伤了我柔弱的娘子怎办?我可舍不得你受一点点伤。」
「谁柔弱了?不是才说我英姿飒爽吗?」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纤细最脆弱的,谁都碰不得。」两人甜蜜地斗嘴,开阳心念忽动,大手滑落她纤腰,解开衣带。
她察觉异样,连忙拍去他的手,他却如同一尾滑溜的鱼,又摸回来,而且更索性探入她松敞的衣襟内,擒握一团娇软玉ru,她羞得身子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