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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见,给我叫若水过来……”耶律烈声音虚弱,但语气已满是不耐烦。
“城主,您一切可无恙啊!小女担心您,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来见您一面。”董王爷佯装没听见那句“不见”,站在门口大声嚷嚷道。
“我一时还死不了。”耶律烈以为自己爆出的是一声巨响,无奈听起来就是一副病夫声音。
“外头传闻您的‘身边人’要毒害您,我们父女担心……”董王爷说道。
“谁造的谣?我提他去见官,砍掉他的头。”
董王爷轻咳两声,不自在地轻笑着。因为他不过就是听说了耶律烈病了,便随便捏造了个理由上门。“也不过就是乡邻耳语,城主无须太计较。”
“若水呢?”耶律烈在田管事搀扶下勉强坐起。
“夫人刚才……”
“她似乎是去换衣裳了,姑娘家总是爱漂亮,本王与小女待在这里陪你也是一样。”董王爷打断田管事的话,热络地说道。
“耶律烈醒了吗?我听见他的声音……”李若水自长廊那方走来,愈是心急,疼痛的脚程就愈是走不快。
“李若水!”
李若水一听见耶律烈不复雄壮却神智清醒的声音,一双眼儿马上灿亮了起来。
郡主注意到她的行动不甚方便,便在她快走近门口之际,悄俏伸出一脚。
李若水被绊,身子向前一跌,整个人扑倒在地上,大腿伤处再先碰地,痛得身子都蜷缩了起来。
“夫人!”所有人全都冲到李若水身边。
“好一个金枝玉叶……”董王爷冷哼一声,却在看到李若水腿上鲜血时住了嘴。
“怎么了?”耶律烈急到想下榻,偏偏力不从心,整个人重重跌下了榻。“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快躺好。”李若水咬住唇,在蟹扶持下,勉强起身,却迟迟不敢入内。“夏大夫一会儿便到了。”
“你快点给我进来!”耶律烈失去耐心地咆哮着,边吼边喘。
“你给我坐好!怎么才清醒就开始找麻烦呢?”李若水脸色惨白地示意蟹替她披上黑色斗篷,掩去腿上血痕。
董王爷和女儿站在一旁,忐忑地看着李若水作出无事人姿态走向帘幕之后。
“你明知我不舒服,还敢忤逆我?”耶律烈一看到她,马上出口骂人。“你睑色怎么像鬼?”
“还不因为担心你。”她坐到榻边,一手抚住他的脸庞。“你总算是醒了!”
耶律烈握住她的手,又是一声诅咒。“你这手是冰块做的吗?快去给我叫夏大夫过来!”
“夏大夫马上就到。”蟹答道。
“我没事,倒是你把我吓坏了。下回不许你再跟别人结怨,你知不知道你若没醒来,我会有多难受……”
一见他清醒,这几日担忧全都一股脑儿地涌上。李若水将脸埋入他颈间,身子因为强忍着泪水而不住抖动着。
耶律烈想轻抚她的后背,偏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张嘴叨叨絮絮地说道:“没错,我若是就这么莫名其妙走了,你一个人没名没分地待在这里不是办法!囚管事,去给我拿笔墨过来,并吩咐下去,我若有了三长两短,这耶律家一切全都归夫人所有。”
董王爷一听。脸色一沉,马上带着女儿拂袖而去。没了银子,堂堂王爷何必跟一个大老粗攀亲带故!
“谁要你的家产,我只要你平安。”李若水紧握着他的手,眉头全揪了起来。“答应我日后在外头行事要客气些,不许再逼得人走投无路、反扑于你,好吗?”
“老子办不到,你干脆一刀劈死我好了。”耶律烈粗眉一皱,悍然拒绝。
李若水两行清泪幽幽然地滑下眼眶。
耶律烈倒抽一口气,奋力地抬手想拭干她的泪。
她瞪他一眼,别过脸,不给他碰。“你给我躺好,我从今而后都不想管你的事了,反正也只是白操心。”
耶律烈一语不发,高壮身子突然往后一倒。
“你怎么了?”李若水马上转过身,双手捧住他的脸庞,着急地嚷嚷着。“哪里不舒服了?又想吐吗?夏大夫怎么还没来?”
“我没事,别干着急,我日后尽量小心就是了,你别不理人。”耶律烈旋即扣住她手腕,板着脸闷声说道。
李若水松了口气,轻声细语地说道:“我只是希望你好好保重自己。”
耶律烈感觉到她身子的轻颤,喉头一阵哽塞,无言地点了头。
幸好,他醒了过来,否则她这么没名没分的,难道待在府里任由外人欺负吗?看来,皇上那边得再派人去催催了。
“才醒来,小俩口便急着卿卿我我,不嫌肉麻吗?”甫入门的夏大夫一派悠哉地走到榻边。
李若水移动着身子,不意却扯动了伤口,痛得她狠咬住唇,额上冷汗直冒。
夏大夫故意侧过半边身子,好让耶律烈看见李若水行动缓慢的蹒跚样。
耶律烈皱着眉,不明白她为何走起路来身躯摇摇摆摆。
“气血尚虚,但毒气已散,再躺个几日,便又是生龙活虎一条了……”
“你怎么了?”耶律烈没管夏大夫的话,只是紧盯着李若水。
“我没事。”她勉强挤出一抹笑。
“你的腿怎么了?”他逼问道。
她只是摇头。
“你的腿怎么了?姓夏的,你还不快点……”耶律烈一急之下,力气全使了上来,他一把拉住李若水,把她扯回身边。
“我把药草搁在这儿,待会儿让若水敷着腿上伤口。”夏大夫领了人退了下去。
耶律烈闻言即刻掀开她的斗篷,脸色霎时一白。“你……你的腿……”
“成驼给了解药,说是您这药需要至亲之人血肉为药引,夫人二话不说,到了卧房便……”蟹边退边哭地说道。
“你割了血肉?”耶律烈脸色惨白地看向那片血渍,全身不停地颤抖着。“你……你……怎么割得下去……怎么割得下去……”
“我总不能白白看着你丧命。”李若水安抚着他的手臂,语气极为镇定。“我没事了。”
事实上,她那时根本没考虑过痛与不痛,只知道一定得救他,拿起匕首便下刀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