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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翁,我怎觉得……您好像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特意出来串串门子的计然,站在柜台外头皱蹙着柳眉,看着坐在里头才几日不见的东翁,正一手拿着铜镜,一手拔着顶上白发,而他那张总是迎客而笑的招牌笑脸也已不在,替换上的,则是副精神不济的憔悴神色。
「小然……这间客栈里就剩下你这唯一一颗良心了。」抬首见着这张既担心又充满爱心的容颜后,被烦得快一夜白发的东翁两手紧握住她的手,好生感慨地以脸直磨赠着她的掌心。
「这颗良心已经是别人的了,别乱摸。」陆余一掌拍开他的脑袋,将自家娇妻推去身后一桌桌正等着同她打招呼的邻居们那边。
他扁着嘴,「借来安慰一下也不行?」
「不行。」陆余没得商量地摇首,随后往客栈外头一看,「咦,鞑靼呢?怎不见他在店外帮忙?」
东翁的话里带着无限凄凉,「我派他去协助重建灾区了……」为免房子盖一盖,又冷不防地从暗地里窜出个金刚俞伤及工人性命,不派个耐打的工头去盯着怎么成?
陆余若有所悟地挑高两眉,「七号房猛兽所造成的灾区?」活该,没事把那个算命的变成女人做什么?
「……正是。」明明他就只是个帮凶而已,有必要都算在他家客栈上吗?
「我一直在想,在做了那单盛公子的生意后,你所赚的,有没有所赔的多?」
这笔生意真的划算吗?
「我已经够后悔了。」一想到这事所付出的代价,东翁的泪水就快可以集满两缸。
都怪盛守业只顾自个儿的性命安全,却不理会他这客栈老板的心酸,放任那个还在哀悼失去男儿身的轩辕如相一天到晚在家里施法,光是三不五时就亮出来的七星大法就毁掉他三幢房子,更不要说什么八卦大阵和金刚印也毁去了他两楝楼,眼下的地字七号房,根本就与大战过后的废墟没什么两样。
「你今儿个专程来这打落水狗?」近来已经很习惯自怜的东翁,在拔完最后一根白发后,没什么精神地问。
「我有事要找你商量。」
「何事?」陆余两手环着胸,语气里尽是抱怨的成分,「三号房那对活宝,白日里一个往军营跑,一个回娘家工作,因此两个孩子全都扔给我家的小然就算了,夜里他们回来后,不是开始拆房子就是打打小架练身手,所以又把孩子给扔来我家。」
「这不是常态吗?」有个性格好又充满母性的小然在,四号房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育儿之处啊。
陆余将两眼瞟向他,「我答应小然,今年年底前,我会带她回江南陪我岳父母一块儿围炉过节,可孩子太小,不适合长途奔波。〕
东翁很清楚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别告诉我你想把那三只小萝卜头都扔来我这。」眼下的他,既要做生意又要派人去控制家里那头大肆破坏的猛兽,哪有空再膛这池浑水。
「那就快替我想想,眼下客栈里有哪些能暂时保管三个娃娃的人选,我半个月后就要起程了。」找不到人帮忙带孩子的陆余,一想到计然那张多么渴望返乡探亲的脸庞,他就怎么也舍不得让她失望。
东翁边说边摇首,「二号房那边你就别妄想了,虽然我相信左刚定会很乐意帮你在夜里带孩子,可我更不希望他因此而触景伤情,三天两头又跑来同我哭诉他有多对不起他家的列祖列宗。」让人望梅止渴是很不道德的。
「一五号房呢?」陆余皱着眉,也不想看左刚羡慕得流口水的模样又再次重现江湖。
「听说开阳大人和侯爷夫人正忙着准备拉咱们家的千里侯下台,而盟主大人近来都在跑山头主持年终大会不在家。」东翁无奈地摊着两掌,「至于六号房逃难去的小两口,你就更别指望能找到他们了。」
「那……」
东翁扬起一指,徐徐为他指引一线光明,「放眼全客栈,眼下就只剩天天窝在家中的侯爷大人最是有空。」
老早就想陷害步青云一回的陆余,颇为迟疑地抚着下颔。
「侯爷会带孩子?」那种全天下人都死光也不关他事的小人,会拉下颜面哄孩子?糟糕,光是想想他就好期待。
东翁倒是很乐观,「扔过去试试不就知道了?」既然全客栈都不得安宁,凭什么让那家伙一人置身事外?
「万一被他给踢出来呢?」陆余板着脸,刻意以正经八百的严肃口吻再问。
「到时我会叫丹心去门口捡的。」东翁拍拍他的肩头,也同样摆出了副再沉稳不过的神色。
下一刻,各怀鬼胎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漾出一抹诡异的邪笑,再有默契地互击一掌。「好,就这么办。」到时就扔去一号房让那位侯爷大人变脸。当四号房的小两口手牵手地返回本馆,并与正好走出本馆的盛守业擦肩而过时,心情好不容易好了些的东翁随即沉重地垂下两肩,可怜兮兮地看着这个近来造成他梦魇的源头。
「老兄,我家房客为了你日日拆房,你也稍微同情我一下吧?」亏他还能笑得满面春风,也不想想身为刺杀战场的主人都快为他白了一头的发。
「这是我早就为你备妥的补偿费用。」早知他定会这么说的盛守业,将一张准备好的银票搁在桌上。
「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啊。」然而这一回东翁却没收下来,反倒是双目隐隐泛着泪光,「这位大德,您要到何时才能摆平她?」总不能让七号房老是还没盖好就又被拆了吧?
「我不急。」他还满享受目前情况的。
「但我很急呀。」神情委靡的东翁,可全然不能理解他的乐在其中。
盛守业仍是一副万事俱备,就等着东风缓缓吹的模样。「有点耐心。」调教过程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得从头教起,太急躁乱来只会坏了大事而已。打心底哀叹不已的东翁,抱头苦思许久,仍旧不懂这位寄住的房客为何对轩辕如相那么执着。「哪,说真格的,你究竟看上那只既粗暴又凶猛的野兽哪一点?」总可以给他一个死因吧?
盛守业在唇边噙着一朵淡雅的笑意,「正因如此,驯服起来才格外有乐趣不是吗?」
整个人因他的话意而瞬间冻僵的东翁,不敢领教地瞧着他满心欢喜的模样。
「你有空真的得去给大夫瞧瞧……」他不管了,日后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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