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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有幸看见了他的未婚妻:那女子看上去很单纯,很漂亮,也和他很相配。
一切已成定局,佳伲不恨命运,只遗憾自己来得太晚了一些。
然而,她心底还有不少幽微情绪尚未消解。先前,她望着陆沉暮黝黑的双眸时,依然觉得心跳稍稍加速。
还是有些喜欢他。
但理智告诉她,不要再继续喜欢下去了。她没理由单恋一个已经有了未婚妻的男人,而且那男人还是自己的“工作伙伴”。
叶佳伲苦笑一声,将纸巾抛入路边垃圾桶中;转身面对程誉,蓦然灿烂地笑开了,“可怜的‘准失婚’男人,快点回家去吧。好好哄哄老婆,说不定一切都还有转机的。”
“借你吉言。”程誉回她一记同样尴尬的苦笑,然后摊摊手,“你确定不用我送你回宾馆?”她的脸色看起来依旧有些苍白,他不太放心。
“没关系啦!”佳伲潇洒地挥挥手,“再说,我今晚不一定回宾馆的。别忘了,现在是晚上,而这里是上海,每一刻都有奇迹发生的。”她有些淘气地笑着冲他眨了眨眼,双手摊开,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然后转身扬长而去。窈窕身影转眼融进夜色里头。
“佳伲,你……”程誉莫可奈何地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有时候,他不懂她;或许,没人懂她。这样一个谜似的女子,心中可有真爱?很多人都以为没有,可是程誉知道,她有。她曾经历过一次不幸的婚姻,当感情失败时她表达伤心的做法就是呕吐;而今天晚上,她又在餐厅门前的行道树下吐了。她会难过,是不是因为餐厅里那个要向女友求婚的黑框眼镜男人?
此刻,看她灿笑着离开,程誉非但没有放下心来,反而心中更添一层担忧。
翌日一早八点,叶佳妮准时来到“云廊”上班。当她的双脚踏入“云廊”的红木地板时,正在廊内整理画作的罗森立刻发出了惊艳的抽气声。
“老天爷,JENNIFER你……”罗森不可置信地瞪着面前款款而来的女子:她真美,美得……脱胎换骨!
叶佳伲在门廊处站定了,嫣然一笑,“你觉得怎么样?”
罗森看呆了。那是“罂粟花”叶佳伲吗?才过了一夜,她就好像年轻了十岁!原来的金铜色长卷发被拉直染黑,剪短至齐肩位置,整齐厚重的遮眉刘海令她看起来像埃及艳后。然而她的身上却穿着最具清纯气息的棉布白裙,裙摆打褶,松松散散落到膝盖的位置;她洁白的双足踩在彩虹夹脚凉鞋里,脚踝处贴着纤巧的蔷薇花图案。
最令人惊讶的是,叶佳妮的手里还拿了一大串鸡心型的氢气球。气球都是粉彩色调的,一大堆的粉蓝粉红粉紫挤在一起,看上去像个巨大的棉花糖。
“哇,正点!”罗森发出最由衷的赞美。
这时,陆沉暮从边门拐进来,一抬眼看见了叶佳伲。他狭长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立即恢复了平静。
“怎么染黑了头发?”他神色如常地问叶佳伲。
“画展快开幕了嘛,我想打扮得更加中国一点,给国内媒体留个好印象,省得他们说我是黄皮白心。”叶佳伲眨眨眼,笑着又问:“陆沉暮,我这样好不好看?”
陆沉暮喉间一阵发紧。他从来不擅长赞美一个女人,可是此刻,他很想说他以为自己看见了天使。
她……太美了,黑发白裙,像电影镜头里走出来的清纯女大学生。再这样长久地盯着她看下去,他怕自己会失态。陆沉暮迅速别开目光,又轻又快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罗森浓眉一挑,敏锐地察觉到这二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他连忙开口打破这迷障:“对了老板,昨晚求婚成功了吗?”他眼色复杂地看向陆沉暮,心里忍不住嫉妒。
听到这个问题,叶佳伲瞬间揪紧了自己的裙摆。对呵,陆沉暮的求婚……成功了吗?昨晚那女子看起来非常爱他,应该没理由拒绝他吧?
在这一刻,提问的人和沉默旁听的人心里都不平静;直到陆沉暮语调缓慢地说出答案:“芷洁答应嫁给我,可是她没有戴那个戒指。”
罗森和叶佳伲同时愣住。没戴戒指?
“怎么回事?”罗森连忙问。
“戒指的尺寸不合,太大了。我稍后要寄回美国做调整。”陆沉暮正色回答。
下一秒钟,叶佳妮“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陆沉暮扭头看她。
只见她用两根手指压住唇瓣,但眼底藏不住促狭的笑意,“该不会是那天我把戒指泡在热咖啡里,所以受热膨胀了?”
“你高中化学学得真好。”陆沉暮白她一眼。
罗森吃惊地抬了抬眉:怎么,这两人之间还有这么一段趣事?如果把这事告诉顾芷洁,她毫无疑问会发火的。
“说真的——恭喜你了,准新郎。”叶佳伲走到陆沉暮面前,真诚地望入他眼底,“这是送给你的,祝你订婚快乐。”她把那串氢气球递给他。
陆沉暮有些诧异:他还以为这串气球是她清纯造型的一部分。他沉默片刻,伸手接过,“谢谢你。”
“不谢。”佳伲弯唇一笑,心想:如果程誉知道她今天早上会牵着一串气球来到“云廊”,他一定会赞她做得好。
昨天晚上,她彻夜未眠,跑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美发沙龙,指挥发型师将她的头发拉直染黑。然后她去便利店买了一堆气球和一个打气筒。她带着它们回到宾馆,坐在房间的地毯上为气球充气。她看着那些漂亮的气球一个一个膨胀起来,感觉心底对陆沉暮的热情也一寸一寸从胸腔里排了出来。最后,她把那一堆气球绑在床柱上,看着它们迫不及待地想升空,她心口突然有一点疼痛。
她这是怎么了?还没开始恋爱呢,又哪儿来失恋的痛苦?为感情伤心绝望的时刻,她不是没有经历过;与之前的那次离婚比起来,现在的小问题又算什么?
陆沉暮并不喜欢她,即便他身边没有人,也不会对她产生男女之情吧?因此,她实在没必要为他要结婚了而感到难过。
今天她来到“云廊”,把气球当作礼物送给他。她告诉自己:愚蠢而短暂的单恋结束了,她要笑着看自己的老板兼合作伙伴去结婚,并且给他衷心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