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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只有一种无形的沉闷压得让人喘不过气。
“阿杰。”
“是,老大!”
“下交流道停一下得来速,我肚子好饿。”
“喔。”
他们买了一堆麦当劳在车子里吃了起来,闲聊着工作上的事,车子回公司的时间正好是晚上十点。
“老大,我们去夜店好不好?”阿杰提议。
“你们去就好,我累了。”
姜晓源换开自己的车回家。
家。
严格来说,这算是宋子言的家,她只是个住了近三个月的房客,屋里依然保持着他个人的色彩。她的东西向来不多,屋里唯有更衣室、化妆台和浴室才有女人的气息。
她叹了口气,望着寂寞的客厅。名律师的收入让他们拥有顶级的生活品质,信义路的豪宅、名设计师打造的房子,屋内的家电用品来自知名品牌,有钟点阿姨帮忙整理家务,就算她临时不做饭,只要打个电话,阿姨也会把饭菜准备妥当,这样的生活方式绝对是许多人羡慕的。
但,爱情呢?婚姻里应有的爱情呢?家里长辈说相亲很好,日久生情,爱情当然可以在婚后慢慢培养,但长辈可能没想到,她和宋子言太专心在事业上了,忙到只把对方当成完成人生规划的一部分,只当自己身旁多了一个人,身分证上多了一个名字,婚后他们并未努力培养爱情,所以从开始到现在,两人话题不多,他的话更少,就算她嚷嚷着找话聊,他的反应也很淡,说是冷漠也不至于,就是平淡。
她低头,拔下指上的婚戒。
前阵子下高雄忙了几天,高雄的阳光将她指上晒出一圈戒痕。或许她应该再接个高雄的案子,再去享受高雄的阳光,把自己的肤色晒得均匀一点,最好是把这个戒痕给“晒掉”。
她起身,走回主卧房,洗澡睡觉,刻意遗忘放在客厅桌上的婚戒。
只是洗好澡,躺在床上,明明身体累个半死,却竟然一点睡意也没有。她安静地躺着,乱七八糟的思绪还是在脑袋里翻来搅去,直到凌晨四点,在她半睡半醒之间,她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立刻惊醒,但仍闭着眼装睡。
夜深人静,感官神经变得更敏锐。
她闻到他身上惯用的古龙水味。
她听到他将一个金属物品放在化妆台上的声音。婚戒吗?他都不要这个婚姻了,管她婚戒丢哪儿?!
她承认自己在赌气。
然后是他走进浴室的声音。
她睁开眼。
没想到他正好转过头,看到她。“我吵醒你了吗?”
“嗯。”
“你的戒指忘在客厅,我放在化妆台上。”
“嗯。”
哼!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嗯来嗯去。或许是心虚,这男人居然问:“你还好吧?”
姜晓源睁眼看着比普通朋友还要陌生的丈夫,冷声问:“你认为我‘还好’吗?”
宋子言眯着眼,只当她是被吵醒的怒火。“下次晚归,我会睡客房。”
律师总是很快想到解决办法。
她甜甜一笑。“那干脆直接在台中多住一晚算了。”她直接射出一道冷箭。
宋子言沉着脸不说话。在餐厅时,他知道妻子并不高兴他突然离开,所以和秀清谈完之后,随即飞车北上赶回家。
如果知道一回家就是面对这不愉快的场面,他应该会把车开慢一点……
他转头走进浴室,将门关上。
她瞪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水雾忽然懦弱地盈满眼眶。
“搞什么……”
她闭上眼,泪珠悄悄地滑进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