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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零星鞭炮声……所以她一向不喜欢过年。
「是养母打你?那生母呢?既然是亲戚,应该还有来往——」
她默默看他一眼。「怎么能让我另一个妈妈知道。」
谈岳颖的心绞痛着。他俯过身,一个个轻柔、抚慰的吻,落在她当年被打肿的脸颊上,小心翼翼,像是怕碰痛了她似的。
「我真的不介意。」在吻与吻之间,他轻声说,「只要是能在你面前脱衣服的借口,我都欢迎。」
她被哄得笑出来,又板起脸瞪了他一眼。「你要强调几次?真的没事吗?别老是这样嘻嘻哈哈的不正经。」
「是还满痛的。」他承认,「你若真的过意不去的话,不如——」
来了,着名的条件交换来了。
她红着脸,乖乖的闭上眼,让他索讨她的歉意。而他这一次也毫不客气,恣意品尝着柔嫩的唇,吻得又深又热。
意犹未尽地结束长吻时,他抵着她被吻得红润润的丰唇,低低说:「还好只是大腿,要是再上去一点……可能就会影响到你的幸福了。」
她的心跳得好快,上气不接下气。听他一说,半羞半怒地推开他,起身就要光开。「你明明看起来是个斯文正经的人——」
谈岳颖笑着也起身,把害羞的小姐给抓回来,抱在怀里,又是一个火辣辣的缠绵热吻。
「今晚……我可以留下来吗?」
*****
他是留下来过夜了,不过,情况没有想象中的香艳。
文馥芃的床是小单人床,无论如何都睡不下两个成人,所以一阵推让之后,谈岳颖睡在她床前地板上,因为他没有长裤穿——还没干——的关系,她还坚持把大棉被给他盖,自己用小毯子。
睡下之后,两人还是一直在聊天。晚上的事件,仿佛一个开关被打开了,经历过的往事,都不再那么难以启齿。
谈岳颖不愧是谈判高手,受过训练的专业沟通人才,他倾听,却不轻易批判,让说话者能够在没压力的氛围中,忍不住想要倾诉。
而还好已经关灯了,他在黑暗中紧紧握住又放开、放开又握住的拳,才没有泄漏出他真正的情绪。
「……我的姨妈,也就是后来的养母,结婚多年都生不出孩子。我过继到她家时已经九岁了,其实很清楚他们是阿姨、姨丈,而不是妈妈、爸爸。大人要求我改口,我改不过来呀,就算努力改了,有时还是会不小心叫错。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她的嗓音慢慢低下去。
「她开始打你?」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谈岳颖轻问。
「嗯。」应了之后,她又急急解释:「她平常是很温柔、很高贵的太太,对我也很好。只是生不出孩子这件事一直是她的痛,而我……我似乎……没办法达到她的要求。你也知道的,我不够秀气端庄。」
他拍拍她的手背。「对我来说,够了。」
文馥芃沉默了很久很久,他都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才又悠悠开口,声音有些茫然:「你以前在哪里呢?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
「我一直在,只是你看不到我而已。」他握住有些凉的小手,「你在校时可是本届之花,一路表现又这么优异,我们这些小杂草入不了您的法眼的。」
「胡说。」她嗤之以鼻,「我以前明明人缘超差的,一天到晚在跟老师同学吵架,大家都看我不顺眼,啊,其实现在也差不多啦。」
谈岳颖在黑暗中微笑。「吵架不只是吵架,也是能量的释放,一种情绪抒发与沟通方式。而且很多时候的挑衅,只是因为想引起注意,或者是想要得到相对的反应。简单来说,如果一个亮丽大美女同学对于任何话题都没兴趣也没反应,只有吵架会让她开口的话,你猜那些想要一亲芳泽的男同学会怎么做?」
文馥芃故意打个大呵欠,「老师,你讲的课让我想睡了。抱歉。」
他又笑了,握紧她的手。
这一夜本该如此平静地过去,但凌晨时分,谈岳颖却惊醒了。
因为文馥芃在作恶梦。她不停地翻来覆去,眉头紧皱,还发出小小的、痛苦的申吟声,睡得极端不安稳,又醒不过来的样子。
他坐起身,探身过去隔着毯子轻轻拍她,试图安抚,「没事的,你只是作恶梦,别怕。」
几乎是一碰触到她,她便整个人立刻蜷缩成一团,还用毯子蒙起头,惊恐莫名的嗓音从毯子深处传来:「不要——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