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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响起了远古的鼓声,排箫,还有呐喊的人声,我在梦里把谱子记下,我的灵感都是这么来的。”
“你在吹牛,赛蒙!”
他笑了,“我说的可全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没想到我还需要钻木瑞,”赛蒙一遍又一遍尝试着他的原始人技能,大概试了几百遍后,终于获得了一点点火星,火小心翼翼地燃了起来,他拾来许多干枝,投入火中。
我只能感到火焰的温暖,而看不见火光,我凑近了火,一边取暖,一边抱怨:“如果没听你的话,保留下那支猎枪,我们说不定还能打猎,不至于只能吃野果和蘑菇。”
赛蒙的声音听上去很愉快:“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居然还能有心情抱怨。我们现在只能祈祷,那些蘑菇和野果没有毒。”
“我真难以想象,你这样一个柔弱的人,野外适应力居然这样强!”
“也许因为我有野人血统吧,毕竟和你们欧洲文明人不一样。”赛蒙说。
篝火熊熊燃烧着,我们紧紧靠在一起,寻求着一点温暖,半夜醒来,我发觉我躺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而他的双手有力地环抱着我。
“赛蒙,你醒着吗?”
“是的。”他低低地回应,“你还冷吗?”
“靠着你就不冷了。”
他搂紧我,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救我?”我低声问,“我一向待你并不好。”
他沉默了一下,“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也许……因为你也是生命,我无法对一个生命弃之不顾。”
“就那么简单?”
“就那么简单。”
“靠近你,我才感到安全。赛蒙,我一向认为你很危险。”
他低低笑了,“那是因为你自己危险,所以才会那么看我。我们彼此设防,如此而已。”
两天后,我们走出了森林。
里奥,也许你要怪我,为什么从没告诉你这事,当时,我身边没一个亲人,你在军队,马尔斯去了里约,事情过后,我怕你们担心,不愿意再提。失明的那三天,是我最难熬的三天,医生说可能因为头部撞击引起暂时性失明,但他无法预料病情的发展。
在山林里,我是坚强的,而此刻,我暴露了自己全部的任性和脆弱,我把能碰到的东西或者砸得粉碎,或者撕成碎片,把所有的侍女吓得不敢进房。一片混乱中,我摸到了赛蒙的手,他的手温柔而有力,他按住我,使我终于筋疲力尽地跌坐在床上。
晚上,我躺在床上,空洞地瞪着床顶,根本无法入睡。忽然,我听见卧室外传来低低的吉他声,如微风温柔地掠过,我支起身,向着外面问:“是你吗?赛蒙?”
他轻声回应:“是我。我猜你一定睡不着,也许音乐能助你入眠。”
这一夜,吉他一直温柔地响着,我在吉他的催眠里朦胧睡着,做了很多乱梦,我飞到石头废墟的上空,天边残阳如血,在梦里,他时而幻化成鹰,时而幻化成蛇。
我走上云雀庄园的台阶,复明以后再看到这幢熟悉的老宅,我有一种说不出激动,和画眉庄园的轻倩相比,我更推崇云雀庄园古希腊式的庄严,主宅大理石界面,高耸的爱奥尼亚柱式,无不彰显着外祖父的个人风格。
马尔斯站在主宅前迎接我,我发现他眉头紧锁,神色抑郁。
“听说你前几天在里约?”
他沉重地叹了口气,“我去处理一件重要事情,你一定想不到,我的父亲三天前死了!”
我惊讶无比,“那么突然?他一向身体很好,不是吗?”
“进来谈吧,我会把一切告诉你。”他把我让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