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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习惯被碰触,讨厌被碰触……
感觉她的手微颤着,他想追问她身子是否不适,卖菜的贩子已先出声问:「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凤翎趁机抽回手,看着菜贩捡拾着地上被她踩烂的菜叶。「不好音心思,我赔给你。」
「不不不,那是我没搁好掉到外头的,还让姑娘差点跌倒,怎能要你赔?」菜贩看起来就像个老实的庄稼汉,年岁有点大,皮肤黝黑,笑容很诚恳口
凤翎直盯着他,盯到那菜贩不由自主红了脸。「姑娘?」
「老板家里可有妻儿?」她问。
这话一出口,金如玉不禁微扬眉。
这是干什么?打听菜贩的底细,是打算要委身于人?
「有,已经娶了,我婆娘还替我生了两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现在都已经在上私塾了,夫子说我那两个儿子,天资聪颖得很呢。」说到儿子,菜贩忍不住自己夸赞了起来。
金如玉看着她恬柔地勾起笑,那笑意不是花魁的笑,而是……打从内心的羡慕而笑。
那笑意,像拨子,拨动了他的心弦,谱了曲,令他的心莫名骚动着。
「上私塾可要花不少钱呀。」她说。
「可不是?所以我得更努力才成。」
凤翎笑着蹲下,瞧瞧摊子上那些菜,掏出荷囊取了锭金子往菜贩手里一塞。
「姑娘?」
「把摊子上的菜都送到寒烟阁吧,跟后门的小厮说是凤翎姑娘吩咐的,往后你有多少菜也都送过去。」
「可这些菜也不值一锭金子……」
「多的就当是我给老板的两个儿子添个喜,希望有天他们能够高中状元,光耀门楣。」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她浅笑起身……抬眼,才发现金如玉一直在身旁。
「花魁可真是良善得让我有点意外。」他扬笑暗讽着。
凤翎闻言,皮笑肉不笑地回道:「金大少也不逞多让,造桥铺路、捐款贩灾什么的,凤翎做的远不及金大少的一根寒毛。」她说着,缓步往前走。
「那些不过是小事,至少我做不到花魁这般真情至性的良善。」话一出口,他难得的有点暗恼自己为何恶意嘲讽。
他这是怎么了?胸口莫名发闷着。
「……因为他的眼很像我哥。」她低声喃着,再抬眼看着他,「金大少也曾经为窝在暗夜路边的姊妹慷慨解囊,不是吗?就算不是真情至性,至少受
助者确实是受到莫大的帮助,那也是善事一桩。」
她永远记得那一夜,大哥要姊姊带着受伤的她走,那是她最后一次看到他……后来,她和姊姊流浪到崆峒城,已是身无分文,两人只能窝在街角,而那时……她遇见了他。
在饥寒交迫的夜里……身月牙白、俊美无侍的他犹如仙人般的来到她面前,但也如仙人般的淡漠,留了银子就走。
然而她一直是记得这份恩情的,所以在寒烟阁再相遇时,她暗记下他的名,在他遭暗算的那一晚,她救了他……但一切该到此为止,把小乐还给他让彼此的缘分到此为止就好。
金如玉少见的眉头微皱着,总觉得她似乎话中有话。
「金大少留步吧,凤翎仅是个花魁,岂能和大少并肩而行为」她温婉笑着,眼底却满是苦涩。
旁人的眼光和指指点点她可以承受,却不能忍受他替自己承受半点口
在她刚刚道出寒烟阁时……旁的摊贩行人岂会不知道寒烟阁是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样的姑娘,才会待在寒烟阁里?
「花魁又如何?」他拧着眉道。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练就八风吹不动的本事,如今才知道是没遇上对手。
方才对那菜贩,她笑得恬淡柔和,可面对他却是满眼苦涩……这是为什么?他心头莫名的不好受。
「花魁虽是花中状元之意,但终究是残花怎能站在金大少身旁?请留步吧。」凤翎说着,微微欠身。
「你不要那一千两了?」
「当然要,还请大少托人送到寒烟阁便成。」她转身就走。
「你不怕本大少毁约?」
「那么我会再去见金老爷。」她回头笑得淘气。
忍不住的,他追上去。「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的是我。」她这话的意思是跟他划清了界线,往后再也不相见了?
「金大少太爱刁难人。」
「本大少要刁难人,也是看对象的。」他蓦地扣住她的手腕。「凤翎,别想甩开我。」
她似笑非笑道:「金大少说笑了,我就在寒烟阁,金大少想见就能见,我是凭什么甩掉金大少?」
「别露出这种表情,我要你刚刚对那菜贩展露的笑容。」
她不解地看着他。
「笑给我看。」
凤翎瞧着他半晌,突地低低笑开。
「你在笑什么?」
「你跟小乐很像。」
「……他是我儿子,当然像我。」这一点,他很清楚。
「你跟他一样喜欢装模作样、喜欢整人,其实这些行为……只是为了想要引起你爱的人的注意。」
不管他神色的变化,她继续说:「而你会这么做,是由于……你的心太空了。」
金如玉皱起眉,似乎难以置信。竟有人能懂他的心……
这天底下,有太多人是为了他的外貌、为了他的名而来,爱的是他的外貌、是他的名,没有人试图了解真正的他。
从小,在爹娘眼中,他是不需要被担忧,更不需要被额外注意的好孩子,可是太过完美反倒让他不被重视……
他被忽略,甚至有时候他认为自己已经被遗忘。而他渴望的……
是一份完整的、只属于自己的爱。
因为他贪心,他要,就是要全部,绝不与人分享。
「希望小乐可以把你的心填满。」她笑道,趁他不备甩开他的手,掉头就走。
这一回,他没再追上,而是看着她纤瘦的背影,不禁想着……
如果他爱她,她愿意填满他心底的空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