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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入月氏武士里面去了吧?到了单于接见使臣的时候,你就可以像我们起初商量的那样,将你手中的刀狠狠插入单于的心脏。”
这是巴图鲁要我带着伏琅来到单于庭的真正目的。
也是我唯一能够拯救霍戈的机会。
据说,是单于害死了我的父母,我这么做是为父报仇,天经地义。但,去他的血海深仇,我连老首领夫妇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替他们做这种提着脑袋玩的事情?
然而,我可以不管我所谓的父母,却不能不管那张沉睡中惊似学长的的俊颜。
如果……如果他真是学长呢?
我怎能置他于不顾?
怎能不为他冒险?
“如果我不回头,你就会死!”伏琅声音低低地说。
“死了就死了呗,做这样的事情谁还能保证不掉脑袋?只不过,”我顿了一下,看他的神情慢慢变得专注,才微微一笑,说:“若我真的死在单于庭,你一定要带着单于的人头回去,并且一定要看着霍戈平安离开,你可以答应我吗?”
伏琅微微一愣,大概是我说话的语气太不像一个主子。然后,他看着我,非常坚决地说:“要回去,大家一起回去。”
他说话的语气也实在不像一个奴隶。
若是从前的贺赖曦央,不知道他们之间会不会有这样奇怪的对话?我胡乱想着,忧伤忽然如潮水一般漫卷而来,拍打着记忆的心房。
为什么?
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是我?
如果老天不是莫名其妙地让我落到这个莫名的年代,我应该还躺在堆满KITTY猫的粉红色房间里,编织着玫瑰色的青春梦想,唯一的烦恼是,学长到底有没有注意到我?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绞尽脑汁,算计别人的脑袋,同时提防自己的脑袋被别人砍掉。
如果我生于斯长于斯,看惯这样的钩心斗角、尔虞我诈那也罢了,可偏偏,我接受了十六年现代文明的熏陶,生活在团结友爱的社会大家庭里,喊着“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口号,却突然一下子沦为他人权谋争斗的棋子,我又该怎么办?
怎么办?
如果上一次行动的人不是我,是随便其他任何一个人,或者就是贺赖曦央本人,只不过是骑一匹马到使臣帐篷周围遛一遛,扰乱守卫的视线,从而掩护伏琅潜入使臣帐中,将刺杀单于的罪名嫁祸给月氏国,从而使贺赖部置身事外,坐收渔翁之利。
我曾经自以为完美无缺的计划,就这样被我自己搞砸,并且还有可能连累了另外一个人。
我有何用?要我何用?
而我,做这一切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低下头去,慢慢地趴到桌子上,把头埋入双肘之间,良久,这样一动也不动。
直到铜盆里的炭火“哔卜”响了一声,火星幽微地闪了几闪,渐渐暗淡,寒意席卷而来,驱散了炉火所带来的温暖。
我茫然抬起头来,看到伏琅正将干柴投入火盆之中。
“你还没走?”我一愣。
他不会就这么陪着我坐到现在吧?
伏琅不回头,眼睛看着炉火,那目光像是遥遥地望着远方,在我几乎以为他不会做出任何回答的时候,他说:“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他的声音又低又沙,像说故事一般,带着令人怦然心动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