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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神情激奋,一跃而起,抢过那名武士的坐骑,打马回奔。
匈奴武士们到此刻才回过神来,鼓噪呐喊着追了上来。
又是几声急哨之声掠过空中,每一声哨响,身后便有一人落马。终于接近土丘,我缓下马势,冒顿翻身上马。
马上负了二人,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身后开始有箭飞过。
我大惊,“乌赫老头疯了,他是想要射死我们吗?”
“才觉得你有几分胆量,怎么这会儿却开始害怕了?”
我笑,“我倒不是害怕,是有一点后悔。方才若真是晕过去了,他们也不见得会补一箭在我身上。”
冒顿“嗯哼”一声,“现在后悔可晚了,我已经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要回头的。现在,生死同命,我不会再放手。”
我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一支羽箭挟着破空之势向我袭来,被冒顿执弓挥开。我们再也顾不得彼此谈笑调侃,振奋精神,亡命奔逃。
好像并没有跑多远,又好像已经跑了一辈子似的,兜兜转转,终于,二人一马瘫倒在荒草地上。
“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跟马有仇。不然,为什么只要是我骑过的马都逃不过英年早逝的命运?”我沮丧地喃喃自语。不曾想,一抬眼,猛然见到冒顿若有所思的黑眸,眸内冷光离合。
我心底一惊,赶紧低下头去,琢磨自个儿刚才的话是否有哪里不妥。莫非是英年早逝?我也不过是开句玩笑而已。
正自懊恼不安,冒顿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猫是什么?”
“嗄?”我瞠目结舌。
不、不会吧?
匈奴人没有见过猫?
我什么不好拿来做比方,怎么就想到猫了呢?
可是,不是只有猫才长得和老虎差不多,才比较像亲戚吗?
我咬住嘴唇,一时无法可想,只能干着急。
“还有,什么是英年早逝?蟑螂又是什么?”
他步步进逼,我越听越惊,索性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眼,“不知道太子殿下又以为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他的回答直接干脆。
我向天翻了翻眼,“我也是从汉书上面看来的,其实心里也不太明白。”汉书在这个时候对于匈奴人来说,还是比较生僻的东西。
就算冒顿读过,也不可能博览群书。希望此刻能够以民族差异消除他的疑窦。
“什么书?”
不料冒顿在吸取知识方面却一点也不含糊。我想起冉珠曾经说过,冒顿对我用过的放血疗法便是从汉人医书上面学来的。
我的手下意识地扭绞着衣襟,“不记得了,是个躲避战祸的汉人路过部落时留下的。”
冒顿觑我一眼,看得我无限心虚。但,好在,贺赖曦央这个人本身还是真实存在的,无论如何,他总不会想到,我是个灵魂冒牌货。
心里七上八下的,没在意肚子里唱了好久的空城计。
“咕噜……”直到异样的响声在静夜里响起。
我的脸霎时红到了脖子根。
偷眼觑向冒顿,希望他没有听见,可惜,后者唇边早已漾起讥诮的怪笑。
唉!怎么能指望这种人做谦谦君子?
“你肚子不饿吗?”我撇撇嘴。
他也不答话,笑站起来,一步一挪地走到倒毙在地的马尸旁。
一个可怕的意识闪电般击中我的脑海,“你不会是想……”
话音还未落,“嘶”一声,暗红色的血四散飞溅,冒顿撕扯下一块马股上的肉,血淋淋地抛了过来。
几滴血珠子甩在我的脸上,我禁不住一阵恶心,撑着手连连后退。
“我不吃、我不吃……”
被刻意遗忘的、沉睡在记忆深处的影像,大漠、黄沙、焦渴、马血……此刻,仿佛被鲜血激活了似的,一点一点慢慢地从我的脑海中复苏,与眼前的景象不断交汇、重叠。
“我不喝血,不吃死尸。不喝!不吃!”
我拼命摇头。
冒顿讥诮地看着我,“不吃也行,你就等着饿死吧。”
“死就死,我才没你那么野蛮。”
生血的滋味,如今想起来,还让人欲呕。如今,倒升级到要吃生肉了。我紧抿着唇,戒备地盯着愈来愈近的冒顿,心里忐忑不宁。他不会再逼我吧?像上次在乌兰布和沙漠时一样。
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就算他逼我,我也不吃。反正,吃肉不比喝血,强灌下去也没有用。
倔强地扭过头去,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