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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极其耀眼的光华,点亮了整座盘古殿。
李长生松开手。
残蝶碎片无托浮起,悬于半空,如风杏飞舞。
一抹虚弱到濒临溃散的意志,传进李长生的识海:
“醒来,醒来。”
“这是我,这不是你。”
“我要见你。”
它要见混沌魔祖。
受到感召,李长生没有迟疑,化作魔祖之真身,以魔心与造化玉蝶的残片相交辉映。
它最后的请求,他不忍拒绝。
“咚…”
“咚…”
“咚…”
魔身后,悠长而古朴的心跳声,盘旋在空荡的盘古殿,宛如来自远古先民的低语。
造化玉蝶碎片在借李长生的心跳,颂唱着:
浊浊混沌兮,下无道。
目极万里兮,哀其神。
魂兮归来,哀葬荒圣!
铁骨铮铮少年郎闻之,亦是红了眼眶。
他读懂了它的意:
它,在怀念混沌。
它是混沌产物,却受制于天道,助天为虐。
它不甘,它愤恨,它自怨。
终了。
它仗通天算计,以玉陨为代价,重创洪荒天道,逼得天道再开巫妖大世,为混沌魔神留下了一丝火种:
魔道魔祖,如今的李长生。
它做到了真正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悲从中来,李长生缓缓地伸出手指,于半空中轻轻地触碰玉蝶之躯,一脸爱怜,痴痴喃道:
“蝴蝶啊蝴蝶。”
“你是那样的执,那样的痴,那样的忠。”
“谁言天道是无敌?”
“古有盘古开天,后有玉蝶焚翅残躯终不悔。”
“蝴蝶啊,跟我走吧。”
“我为你逆活第二世,我为你撑起一把伞。”
“我为你化魔乱天下,我为你徜赴血沙场。”
“我记得的,鸿钧未灭,我亦未去。”
“我记得的,汝道不孤,我心为魔。”
“我记得的,苍天不覆,我必不死。”
“蝴蝶,我们,回家了!”
轰!
李长生话音落下。
造化玉蝶咻地刺进李长生胸膛。
那一瞬,洪荒大地剧烈晃动。
东来的不再是紫气,而是黑云。
比永夜还要黑的黑云。
纯粹的黑,不可直视的黑,魔的黑。
黑云所过,生灵皆杀红了眼。
魔,唤醒了生灵最原始的欲望。
“混沌魔祖的承道者,汝且看好。”
“此景,吾只演示一次。”
李长生的脑海中,响起了一道苍老憔悴的声音。
他知道,那是那一枚造化玉蝶的魂。
真正的造化玉蝶。
归于己身,它要死了。
死前,它要干点什么。
“魔化黑夜,道化洪荒。”
“西风如道,修死如叶。”
“万叶萧萧杀机现,尸山血海…铸人间!”
造化玉蝶碎片控制着李长生的左手,遥遥一点。
大道之花盛开。
不同以往的洁白,这次的花,是血红色的。
三千条大道法则在冥冥中奔腾雀跃。
洪荒大陆上空,一只只青光缭绕的蝴蝶虚影,汇聚成一道青色的光幕,遮蔽了天空。
刹那间。
天昏地暗,乾坤颠倒。
放眼洪荒,唯一可见的光亮,只剩蝴蝶青芒。
洪荒再次震动。
是谁?
他要干什么?
不周山。
十二祖巫长跪不起。
因李长生的福,他们有幸再见混沌。
那璀璨的混沌。
那时光长河中最璀璨的一笔。
天庭。
太一和帝俊少有的弯了半分腰,低了半分头。
他们在敬,敬那生灵的执。
虽然他们不知道他是谁:
“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一种执着,连死亡也无法磨灭。”
紫霄宫。
鸿钧脸色难看,袖袍中的双手轻微颤抖,嘴唇咬到发白。
这是他登场那么久以来,首次失态:
“不可能,他的跟脚怎么可能晋级?”
“还有那魔气,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谁,是谁在屏蔽天机?”
“该死,他身上有混沌,混账,造化玉蝶!”
“天道,吾需要你的帮助!”
娲皇宫。
通天和元始望着漆黑一片,浑浊不堪的苍穹,惊讶的连陨圣丹的事都忘了问:
“混沌?是谁干的?”
女娲满脸复杂,泯了口道茶,起身行至宫外,背负玉手而立,瞰视隐没于云雾中的不周山巅,柔声道:
“是十二祖巫…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二清一愣,元始问道:
“师妹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不要问了,它对洪荒没有恶意。”
女娲摇了摇头,没有给出答案,喃道:
“它只是想让另一尊灵,看看属于混沌的风景。”
“它不想在它之后,混沌的后人,遗忘了混沌。”
她算不出天机,但她看得到李长生的日记。
她看到了那枚造化玉蝶的碎片。
那是一种执。
它要它的混沌天。
身死意不灭,它要下一场雨。
一场万古不灭雨。
一场…属于混沌的雨。
君不见混沌,君不思故人,君不言落泪。
西风如道古神枯,唯有烟雨知故人。
“是你吗?长生。”
哗。
洪荒历巫妖量劫129亿年。
那一年。
不周山下了场雨。
雨是黑色的,魔意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