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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汉武帝对你用情也不可说不深啊!”
“只是他对每一个女人都用情颇深,所以我读他为我写的《李夫人赋》的时候,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可以写《陈阿娇赋》、《卫子夫赋》,而我只爱一个人,我的容哥,就是你!鹏……鹏毅。”
肖鹏毅翻开了李紫玉的右手,那里有一圈极淡极淡的印子。
“快褪没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因为许下的那个愿,因为我的心。”
肖鹏毅紧紧地抱住了她,“你真傻,这千年的寂寞和痛楚你怎么可以一个人承受?你让我该怎么待你?你让我怎么待你?”
他哽咽了。
她擦去他脸上的泪水,捧起他的脸说:“为了你都值得,遇见今生的你,我是何其幸运啊。”
那女人面对着大海,海出奇的宁静,仿佛也在细细欣赏着她的美丽。
肖鹏毅是这样为他的那篇小说开头的,这个他酝酿了多年的故事终于动笔了。
张洁说她一生都在为写《无字》作准备,而他,一个默默无闻又才情缺缺的文学系学生也斗胆地想,他的过往岁月所累积下来的东西,似乎都在为这个故事作准备。
所有人都不太相信像肖鹏毅这样的男孩子学的是汉语言文学,学文学的男生总给人矮矮瘦瘦,戴一副深度的近视眼睛,爱舞文弄墨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感觉。而肖鹏毅高高壮壮的,别人一见到肖鹏毅总以为是体育系或者计算机系的,再不就以为是从电影学院里跑出来的帅哥,学文学真是太浪费他的好皮囊了。不过他的选择倒也印证了他自己的话,一切都在为这个故事做准备。
可是只一个开头,就无法再写下去了,尽管他们已经两情相悦,肖鹏毅抬头低头、梦里梦外都可以看到她,但彼此间总有许多他不肯面对却难以消磨的隔膜,肖鹏毅尽一切的努力去消磨那千年时间所造成的两人之间的差距。
在他看来她的生活太落寞了,总呆在那个清清冷冷的地方,顶多去“爱玉斋”吃饭,如此而已,或者她早已经习惯,但这样的她在他看来犹如一具千年的僵尸,每想到此他心中便是无限的彷徨。可他又如何可以对不起这个等了他千年的女子呢?
他想方设法和她谈一些当下流行的东西,带她进入自己的世界。
他和她谈电影,她说那只是投射到银幕上的一束白光而已,她平生只看过一部电影,名字却也已经忘记了。讲的是一对相隔70年的恋人之间的爱情故事,男主人公为了追寻爱人不顾一切回到70年前,却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重回现代,一对相爱的恋人就这样相隔了两个时空。
相隔70年就有如此的悲剧,他们相隔了千年结局又会是怎样的呢?他想,不过他也觉得他们是幸运的,至少70年后他不会看到一个满脸皱纹的她。
“我要带你去看看这个世界!”他经常这么对她说,她只是抿抿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正当他为博美人一笑而愁眉不展的时候,白先勇,那个着名的旅美作家所带领的青春版昆曲《牡丹亭》要在他们的学校上演。他二话不说买了两张VIP票,他觉得古典的东西她一定喜欢,而所谓青春版自己到时候也未必会打瞌睡。
不出他的所料,当她看到票子之后非常开心,“好久没有看戏了,以前乔治经常陪我去看,那时候梅兰芳和俞振飞在上海开唱,我和乔治从镇上坐了火车去看,却买不到票,在戏院门外站着听,淋了一夜的雨呦!”
“你喜欢就好。”他淡淡地说。
白先勇果然有号召力,青春昆曲的牌子也打得响,来捧场的学生真是不少,学校的戏院内座无虚席,剧院的门外也挤进了不少的脑袋,这倒真像李紫玉所讲的当年梅俞二人的排场。
他们一进场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倒不是肖鹏毅在学校是个何等风云人物,吸引大家的是李紫玉,那些个须眉浊物,坐在位子上也不老实,伸长了脖子,冲着李紫玉挤眉弄眼,纷纷打听她是哪个系的,完全视肖鹏毅为透明人,弄得他有些窝火。李紫玉倒是大大方方的,像是早已经习惯了男人觊觎的目光,不过她的一身剪裁得体的旗袍又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那是一件白色的旗袍,上面绣了一些紫色的小碎花。
“你看她穿的那件旗袍!”
“看那刺绣,真精致啊!”
……
这样的议论不断地传到他们的耳朵里,李紫玉礼貌地向投来艳羡目光的女生们微笑一下。而那么多好奇的眼光使肖鹏毅浑身不自在,特别是在这些人中,有几个还是他认识的,他不禁坐得低了些,像是个鬼祟的贼。
随着一阵悠扬的胡琴声,绛紫色的大幕徐徐拉开。
观众席暗了下来,也静了下来,肖鹏毅如同得了个解放令,才端正了身子,浑身舒服了起来。
舞台的灯光揉弥成一片暗暗的牡丹色,背景是一朵盛开的牡丹,颇有醉人的暖意。
笛子和洞箫都鸣了起来,演员旖旎而来,水磨腔的韵律千转百回,演员慵懒的声音一下子就醉倒了一大片的观众,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肖鹏毅,那字正腔圆的吴侬软语,在他听来却有如梵音,他一个俗人岂能体味。
他只顾看着李紫玉,她比台上演的为情而生,为情而死,又为情而活的杜丽娘更像一出戏。
李紫玉完全被韵律吸引,不知道肖鹏毅在看她,进入了瑰丽的昆曲世界。
那起伏的伴奏和演员珠玉一般唱声,仿佛都化进了李紫玉的心里,她也随着剧中人忽悲忽喜,一双柔皙的手在胸前不断地变换着兰花指。
“这里有一个过门。”
“嗯,这个尖团字唱得通畅,好。”
她轻轻地自言自语,又像在提点肖鹏毅,而他对幻化的舞台全无兴趣,他眼中,她就是那个“牡丹亭上三生路,一往情深逾死生”的佳人。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
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
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
看的这韶光贱。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
那茶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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