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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仅雕些一般的玉拿去卖,但那太慢了。一日雕一块,而所有的精髓却因工质不好而大打折扣。她不免叹息。小顺子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相处几日他已不再当宝儿是合伙人而是兄弟。宝儿很快就要走,可按这样的进度他何时才能攒够路费啊?终于他一狠心将他所有的赚钱家当贱卖,几百块玉才勉强凑足五十两,他背着宝儿跑到古玩店死求活求买到了一块尚未雕琢的碧玉,质地不是最好但已属上品。当晚他就拿给宝儿。谁知宝儿迟迟不接,半晌突然哭了起来,她一把推开小顺子吼道:“你干吗?你干吗把它们卖了。为了我你把它们卖了,我走了,那你呢?你不过日子了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把心血和一手绝活都浪费在那些个废物上啊!”小顺子也哭了起来。宝儿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却在心里决定要报答他这份真情。爹爹,为了朋友而动用“雕龙圣手”的名号您不会怪我吧?
那一夜,宝儿默默地雕至天明才完工,这是第一块她倾尽所学而雕的玉,一条飞龙似欲腾空而起令人不禁称奇。小顺子拿着它已说不出话来,“雕龙圣手”的名号二十年前传遍大江南北,直至今日那些赏玉的行家仍时常提起,他也听得耳熟能详,却不料今日让他见到了他的传人。
“小顺子,”宝儿定定地看问他,“这块玉倾尽我所学,它也饱含你我的真心,故低于五百两不卖。我要将它卖给那知情识货的人,你可记住了。”小顺子点头。她又接着道:“若有人问为何如此昂贵,你就说此玉出自‘雕龙圣手’,再问他‘兄弟情可有价’,无价者你尚可出手,否则断不可卖。”
“好,我知道了。”小顺子揣好玉含泪而出。宝儿微叹一声:“一块玉世间情知几许?”也许在出门闯荡的日子里她已长大许多。
在等待中时间已至傍晚,小顺子终于兴冲冲地跑回来。他一见宝儿就兴奋地大喊:“宝儿我们有钱了,我们有钱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晃着。宝儿拿来一看大吃一惊,那赫然是五张一千两的银票,她狐疑地看向小顺子。于是小顺子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卖玉的经过。
原来,他早上出门后找测字先生写了一张横贴,上书“此玉非五百两不卖,答疑错者不卖”。把横贴挂上他就蹲在地上等待着买主。许多人惊异于一块玉的昂贵纷纷前来观看,倒也引来许多富贵人家询问。只是这些人要么嫌玉太贵,要么对他的问题不屑一顾,最后都被他拒绝。忍着饥饿他一直等到太阳快下山,终于让他等到一人。此人一身白衣如雪,却面沉似水,一双俊目寒光凛冽,让人不敢对视。他与身后一个同样俊眉朗目的青年策马狂奔,仿佛这街市的繁华丝毫未看在眼里。然而当他驰过小顺子摊前时却似惊异不已,勒疆跳下马来,他直直地走向小顺子,目光却须臾未离摆在案上的碧玉。看一眼横贴,他冷冷问道:“‘雕龙圣手’是你何人?”“我不认识……不认识他。”“那这块玉你从何而来7’他冷冽的寒气已吓得小顺子开始打颤。“是……是我一位萍水相逢的兄弟雕的。”白衣男子的气势让人不自觉地说出真话。“先……先生,您要买吗?这块玉低了五百两银子不卖,而且您答对了我的问题才能买。”“只是一块玉而且,怎有如此多的麻烦。”白衣男子身后的青年和缓地问道。截然不同的语气让小顺子不禁多看了他几眼,果然俊逸尔雅许多。白衣男子俊则俊矣,就是太强势太冷了。
“‘雕龙圣手’卖玉岂会草率?”白衣男子冷冷地道,后角勾起一丝有趣的弧度,却把小顺子看得两眼发直,这男人笑起来竟这么好看。咽咽口头,他壮胆问道:“访问先生兄弟情可有价?”白衣男子看一眼身后的青年,缓缓地道:“无价。”“好,太好了,不知先生是否肯出五百两?”小顺子喜出望外,总算找对正主了。
“五千两拿去。”扔下一叠银票白衣男子揣了玉翻身上马。小顺子惊在当地,只听他又遭:“‘雕龙圣手’的绝技值这个价。”说罢扬鞭而去。留下小顺子半天才缓过神来撒腿就往回跑。
听了小顺子的描述宝儿只觉莫名其妙。识得“雕龙圣手”雕龙绝技的人并不多,因为爹爹这些年来只接一些江湖名门的生意,且所雕之物多为贴身佩饰,很少外传。如今那白衣男子既从得,恐怕是见过爹爹的。难道他不知爹爹已死?想想这也难怪了,自从爹爹搀,哥哥们怕他劳神,硬是不让他再接生意。他本就隐身于市井中,这样一来,他死了江湖人也无从得知啊。看来她必须走了,“雕龙圣手”的名号在此地一出,必有富贵之人求其刻品,定无宁日了。她亦不能让江湖人误以为“雕龙圣手”重出江湖,永不出江湖是爹爹的誓言啊,日后她再也不可在外用此名号了。
有了打算,宝儿收了一张银票,其余四张塞与小顺子,嘱咐他购些田产安心度日。第二天她就买了匹马挥泪别了小顺子继续南下。
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宝儿仗义疏财的性格走到哪都不会变,一千两银子又仅是一月就被她分得精光。不过这次她想到了解决之道,她在需用钱时拿出一面先前汉人做的旗子,上书:雕工,雕佛,雕您所想之物。插上旗子在街市中走这么一回,就能挣得打尖住店的钱粮。倒也轻松无压力,真正有了闯荡江湖的感受。又过一个多月她终于到了名甲天下的杭州西湖。
如今的她一身褪得发白的青布儒衣,一双快磨透了底的方口布鞋,一张险因风餐露宿而略显粗糙,整个人已看不出女儿家的样子。举手投足间,人们看到的是一位英气勃发的少年,尽管样子有些寒碜,但这正是她想要的样子。男儿装束到底比女装方便,她倒是自得其乐。
转遍了西湖,这日她又已是身无分文,但这是小事一桩。走至西湖畔一密林中,她拿出一个馒头、一块咸菜,还有一袋水就坐在树下吃起了晚餐。她决定今晚就睡在这林中,明天一早再去市集中赚钱,然后美美地吃上一顿,以慰这几日的辛苦。心满意足地吃了晚餐,她站起来伸伸懒腰,然后三两下地爬上树去。她常睡在树上,这样既安全又凉爽,在她看来很舒服呢。
忽然一声马啸随风传来,声音不大,但宝儿听到了。自小与陈伯家的马厮混在一起,还养过宝妹,对马叫声她十分敏感。好奇地站在树上四处眺望,终于让她看到了。落日的余晖在密林深处撒下斑斑驳驳的光晕,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在光晕中昂然挺立。“好俊的马儿。”宝儿兴奋地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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