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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失神的焦距慢慢地对准了一双干净得透明的眼眸。
“亦辉?”她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抬手,想要触摸近前的面庞。
“是我。”董亦辉应声,握住她的手将她扶起,感觉她手心一片冰冷,他忙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她穿上,结果,还是感觉到她在止不住地颤抖。
明明他们只分别了一天,她为何看上去如此憔悴,就像是大病了一场?
温热的体温从交握的双手处源源不断地传来,她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不是幻觉,他就在她身边,实在太好、太好了……
泪痕未干,甘蕾突然张开双手,用了十二分的力气狠命地抱紧了董亦辉,将脸埋入他的胸口,呢喃地开口:“亦辉,我舍不得你。我们不分开了,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不知道自己一口气说了多少个好不好,直到最后自己说得没有力气,沉重的眼皮抵挡不住困意来袭快要睡过去,她还死死地抓紧了董亦辉,不愿放手。
不分开了,她爱他呀,真的不愿再分开了……
“我们平常逼你相亲那是为你好,可结婚毕竟是一辈子的事。就算你们来电了吧,好歹相处一阵子再说,别赌气随手一抓就逮住这个不放好不好?”
……
“有没有搞错?哪有都快要公证了才把戒指拿出来给新娘戴的?喏,还大得这么离谱。董亦辉,你到底是不是想娶我女儿?”
……
“蕾蕾,除了父母,你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人了……我一直当你是我妻子,要好好爱,好好疼。”
……
“不合适的东西,不管再怎么小心,终有一天会碍事。”
……
“亦辉,我舍不得你。我们不分开了,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
杂七杂八的声音叽叽歪歪,一连串的画面闪过去,头痛欲裂。浑身重得很,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的心口上,堵得慌,怪闷的。
搭在胸口的手动了动,床上的人挣扎着翻了个身,手顺势放在枕头上,散开的长发逶迤开来,覆盖了半边面颊。
手感不对哪,手指头动了动摸到了被角,微微蹙眉,好生奇怪,为何被子会完整无缺地盖在自己的身上?
甘蕾勉强睁开眼,短暂的昏眩之后,入目的天花板正中的日式吊灯稍微刺激了神经,提醒她并不是在自家的卧房。
懵懂地回想,记忆回放,她蓦地张大眼,终于记起来——
对了,爆炸案!亦辉!
掀开被角就往地下跳,来不及穿鞋,光着脚丫跑到没有关严的门边,正准备拉开门把出去,忽然,耳边传来隐隐约约对话的声音——
“……无论如何,逃避是你的不对。”不客气的女声带着明显的指责,非常的一针见血。
甘蕾怔了怔,刹住脚步,握住门把的手顿了顿,犹豫了一下半俯下身子透过门缝朝外张望。
套房外的小客厅里,董亦辉、卞朝霞,还有上次在医院里被自己修理了一顿的叫龙什么的小子盘膝坐在榻榻米上。
“我承认,有那么一点冲动。”董亦辉抬眼朝这边看了看,吓得她以为他瞅见了自己,忙往门后躲,屏佐吸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听见他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蕾蕾她——我以为,她开始厌烦我了。”
低低的带点压抑的声音飘进甘蕾的耳中。她咬咬唇,心不由自主地疼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心理学’的?”卞朝霞哼了一声,顺道白了他一眼,“你觉得她的表现像是厌烦了你的样子吗?”
瞎子才看不出来甘蕾对董亦辉有多紧张,紧张得不顾自己的身孕,听他出事就连夜赶飞。老天爷,四个多小时的航程里她简直坐立难安,在心里将各方菩萨都拜了一遍,祈求甘蕾千万不要有意外情况发生。
还好,菩萨听到她的诚心祷告了,至少,即使甘蕾晕倒了,也是在见到董亦辉之后。
“那可难说。”龙少俊跨开一只长腿,手肘支在榻榻米上,换了个姿势,“没听过女人心海底针吗?”没忘记医院里甘蕾下的狠手,他存心火上浇油,拍拍董亦辉的肩膀,心有戚戚焉地开口,“兄弟小心些,搞不好你老婆口是心非糊弄你也说不定——嗷嗷嗷!”
嬉皮笑脸立刻变为龇牙咧嘴的扭曲表情,他痛叫着,视线往下移,停在卞朝霞拧自己大腿的那只手上,从牙缝中挤出声音:“亲爱的朝霞,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在严重袭警吗?”
“我只知道,你这么长舌要是生在古代做女子,一定会被夫家休掉!”卞朝霞没好气地开口,手劲再加重了些,毫不意外地听到龙少俊又惨叫了两声。待感觉收拾得差不多了,她手一撇将龙少俊撂开,挪到董亦辉身边坐定,敲敲桌子,很中肯地提醒他,“我们干脆这么说吧,没错,也许你跟甘蕾之间确实存在某种问题。”摊开手,她耸耸肩,“也或者,我跟你之间的那次交谈充当了一些催化剂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