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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母的墓碑,在整个园区的最里面。
昨晚滂沱的大雨,让石阶染上泥泞。
阮听挽看着向来高傲的男人,勾唇弯下腰,将乔以珊背到了背上。
曾经她无数次跟在他身后,笑着央求他背她,可男人只沉下脸冷声,“别缠着我。”
还记得有一次,她为了帮他躲开对家报复,脚腕被狠狠划了一刀。
鲜红淋漓间,他总算施舍地搀扶起她,可也只是扶着她。等助理来了之后,便二话不说地将她,丢在了助理背上。
她的指尖紧了紧,疼痛绵密地缠满了心脏。
一股酸涩和锈蚀的味道,涌上了喉间。
爬了约莫十分钟,他们终于到了墓碑前。
乔以珊从周沉弈背上下来,站稳。
“阿姨你好,我叫乔以珊。”
“很感谢您把阮姐姐生下来。要是没有软姐姐,我和沉羿根本做不到,有情人相守。”
“所以请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阮姐姐的。”
她说得感性,绿?眼泪像开了闸似的,往下流。
或许是泪眼模糊了视线,又或许是高跟鞋踩在泥土上湿滑,乔以珊突然一个踉跄,尖叫着倒向阮母的墓碑。
周沉弈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他蓦地紧了神色,眼疾手快地将女人拉进怀里。
呼吸急促间,后怕地将乔以珊抱紧。
“没事吧?”
“没事,呜呜呜……”
阮听挽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怔在了原地。
她盯着墓碑下被踩碎的平安玉坠,颤抖着伸出指尖,将碎片一点一点地,捡拾了起来。
阮母自杀的那一天,异样地平静。
她牵着阮听挽的手,来到禅山寺。
大雨毫无征兆地落下,可阮母只恍若未觉地,一步一跪一叩首,从山脚到了山顶。
把求来的平安玉坠,交到阮听挽手里时,阮母笑得和从前一样温柔,“希望我的挽挽,余生顺遂,无病无灾。”
“它会代替妈妈,陪着挽挽。”
这么多年,每逢阮母的祭日,阮听挽才会小心翼翼地将玉坠从保险柜取出。
在祭拜的时候,把它摆在阮母墓碑旁。
盯着掌心里的碎片,她的眼泪决堤而出。
心脏像被人用盐水抹过伤口,她猩红着眼起身,猛地把周沉弈推开,站定在乔以珊面前,一字一顿地冷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