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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哥当真在她家优哉游哉养起伤,他一个电话让手下送来了吃的穿的,还让他们租了许多录像带,没日没夜地在客厅看。
柳轻碧也不管他,做饭时多做一份,他饭量大,炒多少菜每次都被他吃得精光,吃完把嘴一抹继续逗弄她两句,好像看到她气得七窍生烟对他来说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第三天晚上,两人正在吃饭时,门铃响了,柳轻碧起来开门,许江洲走进来,勇哥笑着打招呼:“过来吃饭吧,轻轻的手艺很不错!”
许江洲的脸顿时黑了,“你怎么住在这里?”
勇哥“哈哈”大笑,“我难道不能住这里?这里有吃有喝有美女伺候,我正好养伤。”
许江洲目瞪口呆,横了柳轻碧一眼,哼了一声就出去了。
柳轻碧心头一阵难过,刚想拉住他跟他解释,勇哥敲着碗笑,“这回你小男朋友该误会了,你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柳轻碧叹了口气,看着许江洲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把门关上,沉默着继续吃饭,勇哥突然问:“丫头,你怪我吗?”
她苦笑着回答:“你弄错了,他不是我的什么男朋友,只是我爸爸临终把我托付给他照顾,他本来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该打扰他。”
勇哥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再问下去。
柳轻碧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她看书时,他从来不去打扰,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片,看累了就躺一会,他知道睡醒时身上会多床被子,他喜欢那时心头温暖的感觉,那是许久都未有过的心安。
柳轻碧见他长手长脚在沙发睡得辛苦,劝他去父母的房间睡,他笑着摇头,“客厅大,我待着自在,而且你一出来就能看见我,心里肯定会舒服些。”
柳轻碧有时也会出来看一会录像带,他总换上些喜剧片,在她笑得前仰后合时阴森森冒一句:“有那么好笑吗?你怎么笑得像个傻妞一样?”非把她气得柳眉倒竖才高兴。
看到她家中的茶具,他喜滋滋地弄来安溪极品铁观音,催促着要她泡来喝。她父母亲都爱喝茶,她从小耳濡目染,自然精于此道。
两人总是边喝边聊天,他说起自己当年参加对越反击战时的事情,“那时人脑子里好像一片空白,只想着两个字,活着。其实我们并没有像外面宣传的那样伟大,都是听到命令就往前冲,活着就算命大,死了也就算了。反正都到了前线了,还能有什么想头?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心头不知道有多害怕,真吃不准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我们那个连去打一个山头,回来的没有几个,到了最后都成了好兄弟,所以说战友为什么比一般朋友要铁,大家都是共过生死的,这友情都是在血里火里洗过的。”
他看柳轻碧听得入神,感慨地笑了笑,“告诉你实话吧,我能有今天也是托战争的福,我们打完仗回来,名是有了,又是表彰又是庆功的,可等风头一过,我们就得自生自灭。现在这个社会是强者的天下,我当初创业的时候得罪的人不少,到今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要不是我几个战友在省里市里帮着我,我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他一把扯起衣服,指着腰上一个洞眼嬉笑道:“你看,这就是当年留下的纪念,那次我差点把小命送掉,要不是我在省公安厅的那个兄弟,我现在就真的成了炮灰。”
柳轻碧凑近了看,他却笑着把衣服放下,“算了,跟你说这个干吗?”他靠着沙发,目光深邃而茫然,似乎看向一个久远的地方,轻声说,“轻轻,人活一世真的不容易,这条命说不定哪天老天爷就收了,别老心事重重的,让自己活得快活些!”
她低头沉思着,他一把托起她的脸,笑声又起,“丫头,我逗你玩呢,怎么我说什么你信什么。”
她吃了一惊,往后一退,没站稳摔到地上,他笑得更欢了。她明白他的意思,暗暗感激,也不恼他,恭恭敬敬为他倒上茶,他“嘿嘿”一笑,嘟哝了一声:“笨丫头……”
她猛地抬头,眼一瞪,恶狠狠道:“又想说我什么坏话!”
他的声音却化成悠长的叹息,“跟我妹妹一样笨……”
他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这天柳轻碧买菜回来,发现桌上整整齐齐放着一叠钱,上面留着张字条,“丫头,你做的饭菜真好吃,这是我的伙食费和住宿费,有什么事打电话找我,你的衣服太难看了,去买件新的吧!”
她无奈地笑着,把字条又看了一遍,看着空空如也的客厅,心头似乎轻松了许多。
这个寒假似乎特别漫长,在荒漠一般的生活中独自行走,她如饥渴的旅人看到绿洲,终于盼来了开学的日子。
她一头扎进茫茫学海,读书读得昏天黑地,只有在这时候,她才能忘记所有,徜徉于心中那块静土。
开学后不久,她终于见到了许江浪。他脸色仍有些苍白,比以前胖了些,看来他家中把他照顾得很好。见到她,他眸中似乎有火花燃起,话一出口却有些哽咽:“轻轻,我对不起你!”
柳轻碧把他让进屋,轻笑着说:“傻瓜,你哪有什么对不起我,都是我惹出来的事情,还害你在医院躺了这么久,你不怪我我就要偷笑了。对了,好久没看到你乐队的朋友,他们还好吗?”
他苦笑着摇头,“怎么好得起来,都给父母关起来了。我爸妈也不准我出来,专门要人看着,还是我要哥哥找个借口拖我出来的。轻轻……没想到他们会怪到你头上去,真对不起,我妈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在她嘴角流连不去,她让这微笑把自己心中的苦涩层层遮掩,又跟他絮絮聊了一会,总是他问一句她答一句。一切似乎都回到原点,许江浪满心的希望渐渐消散,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恨不得撕破面前那伪装,把她抱在怀中痛哭一场,一想到可能对她的伤害,却自己先泄了气,任心中的荆棘疯狂生长,刺痛难当。
一会,他忍无可忍,终于起身告辞,柳轻碧把他送到门口,他回头犹豫地问道:“我妈有没有来找你麻烦?”
她愣住了,随即明白过来,想起吴远君那天晚上找到她家时那张狰狞的脸,低声说道:“没有……你别担心我,有空常来玩。”
怕她看见自己泪流满面的脸,他扭头就走,走到门口,他强压着声音中的波动,沉声道:“勇哥在外面名声不太好,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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