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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雀的边境发生了疫病,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去帮忙?」
「疫病?什么病?」
「鬼痘,也就是你们天雀人说的──天花。」
「天花……」宋初颜喃喃念着,眼中的怅然之色更深,「为什么又是它?」
「怎么?你的确遇到过这种病?」听出她的话音,知道她必然有经验,他不由得喜上眉梢。
她却深深地看着他,「难道你没有遇过吗?天花有多厉害,你应该是知道的,因为你……差点因它送了性命。」
拓跋雷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直视进她的瞳仁中,「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
她避开他的眼睛,「太子殿下的事迹在这东辽土地上岂是秘密?我要知道并不难。」
「但我不以为这些事是你听来的。」
「那您认为又当如何呢?」宋初颜咬紧下唇,「我并没有要勾引太子殿下的意思,也没有刻意打听殿下的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皱紧眉,「也别用勾引这个字眼,玷污了你自己。」
她的睫毛一颤,「殿下认为我能治好那些生病的人?」
「我听说你曾经治好过齐格格郡王妃,可见你通晓一些医理,你或许不知道,天花在我国犹如死神降临,一旦这个消息传开,那一村的人可能都会送命。」
「和天雀国的情形何其一致。」她轻轻叹息。「只不过天雀国的百姓却还能想出冲喜的方法来保全人的性命。」
「冲喜?」这一句话她是用天雀语说,所以他认真想了很久才能明白她在说什么。突然间,胸口又有那种被人重重捶击的感觉!记忆深处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段对话──
「你知道冲喜吗?」
「冲喜?」
「就是在非常时刻将两个也许本不相干的男女用婚姻绑在一起,希望借着这抽事的喜气冲走霉运。」
「这样有用?」
「我不知道,但我不认为这样有用。生死有命,如果一抽礼可以赶走死亡的话,那人世间就永远只有生没有死了。这是绝不可能的。」
他神情的变化她留意到了。她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有话要问他,却没有问出口。
「走吧,」她说:「带我去那个村子,看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她这样痛快的答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你肯去?不怕危险?」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便不会再惧怕死亡了。」她提起裙角走上马车,「希望在天黑之前赶到我们要去的地方。」
拓跋雷看了一眼站在马车旁边一直吓得目瞪口呆的车夫,「你,回去告诉齐格格郡主,让他派人转告二太子,就说我这里按计划行事,需要他的帮忙。」
这句话大概是因为绕了好几个弯,让车夫有些愣神,木木地重复他的话却怎么都重复不对。
车内的宋初颜伸出一只手,手中有张纸,已经写上了字。
「将这张纸带给二太子,但是除了他之外,不要让别人看到。」
拓跋雷先接过那张纸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的都是药材以及所需的人员。她的心思如此细密又出乎他的意料,不由得大喜过望。
「看来有你在我身边,事情就好办多了。」他将纸丢给车夫,「照宋姑娘说的做。」
「可是这马车……」车夫示意若他离开就无人可以驾车。
「我来赶。」拓跋雷将自己的缰绳拴在车辕上,「天狼,走吧,去交州。」
天狼似是听懂了他的话,轻嘶一声,放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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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宋初颜没有再开口说话,拓跋雷本来也不是多言的人,但是这样沉默着前行却又让他觉得很憋屈。
「你家中还有别的亲人吗?要不要我给他们带句话?」他终于还是先打破沉默。
「只剩下一个弟弟了,小文。但他年纪还小,出来时我把他托付给了邻居照顾。」
「哦,父母都不在了?」这一句话只是他在代她感慨,虽是问句,却没有让她回答的必要。
沉默片刻,她还是回答了一句看似无用的话,「是啊,都不在了。你觉得惊讶?」
这该让他怎么答?说惊讶?本来他们就不认识,无亲无故的,他没道理该知道她家的一切。说不惊讶,就好像乐得人家父母早死。
「难为你了。」他也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于是两个人又继续沉默。看来他与她之间实在是很没话说,以他的性格,虽然不爱多说话,也不像欧阳雨轩那样讨人喜欢,但还不至于被人如此冷落吧?
拓跋雷一手驾着马车,一手从天狼的马背上扯下他随身的一个背囊,那里面有酒壶。喝酒,可以占住自己的嘴,也可以让他心情愉悦。
酒香四溢,一会儿便飘散开来,这一回宋初颜主动开了口,「殿下在喝酒吗?」
「嗯。」他只恨自己带出来的太少,实在舍不得多喝。这酒是他最爱的一种,却不是宫中酿造,而是出自京都街边一家小酒铺,每隔几天就会让人买来一壶,这酒又不比别的酒,必须新酿新喝才有味道,所以身边总是只能带上一续。
「这酒里有药味。」她在车内又道。
听人和他谈酒,拓跋雷不由得来了兴致,将车帘掀开打在车篷之上,笑道:「是啊,老板说这酒里泡了人蔘当归,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药材,所以味道才这么特别。」
「这种酒里虽然有药,但还是少喝为妙。」她幽幽地说:「酒多必伤身,殿下现在仗着年富力强,便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但酒毕竟是酒,不是水,不能拿来当水一样的喝。」
他并不介意,只是笑道:「你这话倒和弘的母亲说法差不多。」
「弘?」她想了想,「是幼时和你比赛骑马爬树,总是赢不了你的那位弟弟吗?」
他的笑容一凝,「你怎么会知道我儿时的事情?」这些事都是他小时候和欧阳雨轩的私事,不比他当初亲手杀狼王那样会传播四野。
她一笑,绕过他的问题,「弘的母亲是天雀人吧?天雀的女子是喜欢劝丈夫少喝酒的,不像你们东辽的女子,把能喝酒当做天生豪放的脾气。」
话出口,顿觉不对,她怎么会扯到丈夫妻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