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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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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太子殿下?」

「嘘──」欧阳雨轩将食指竖在唇前,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阿克力虽然心头有无数疑窦,却因为他这表情而信心大增,立刻走出去。

「其实,舍得放下也不是什么坏事。」欧阳雨轩靠着门框幽幽地说:「我们这一生要放弃的人和事实在是太多了,请大哥节哀顺变。」

「你说得倒轻松!」拓跋雷暴怒地大喊,「滚!滚出去!我谁也不要看到!」

他却依旧站在那里,「宋姑娘为了你,舍得丢下父亲赋予她的重任,舍得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宝,也舍得为你牺牲自己的性命。你为了她,又舍得丢下什么?」

说完这番话,欧阳雨轩才施然后退,轻轻关上了房门。

拓跋雷所有的愤怒与绝望无处发泄,他重重地将旁边桌上的茶杯摔到地上。随着那瓷片碎落的声音响起,突然间欧阳雨轩临走前的话在他心头跳跃而出。

二弟从来不是和他在正事上会乱开玩笑的人,他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必然事出有因。一瞬间他又跃起身冲到门口,只见欧阳雨轩还坐在外间没有离开。

「弘,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拓跋雷狠狠地捏紧他的肩膀。

欧阳雨轩呼痛道:「大哥,我的肩膀都快被你捏断了。」

他这副轻松调侃的口吻让拓跋雷心中已经濒临熄灭的希望之光,重新旺盛地燃烧起来。

「你这个小子!绝不会白跑一趟幽州!快说!不然我拆掉你全身的骨头!」

欧阳雨轩笑道:「大哥冲冠一怒为红颜让人感动,小弟当然也不敢拿大哥调笑。此次去幽州我的确没有白跑,终于见到了那个漠尘郡主。正如宋姑娘所料,这个漠尘郡主和福雅王爷的行事风格有所不同,她好像料准了我们会来找她,先问了你的中毒情形,然后说世上只有一人能够救你,就是宋姑娘。」

「为什么?」拓跋雷紧张地盯着他。

「其实她的话也不尽然对,不仅仅是只有宋姑娘能救你,反之,你也能救宋姑娘。」

「到底是怎么回事?」拓跋雷越听越糊涂。

「你当然不会忘记宋姑娘背后的那幅纹身吧?漠尘郡主说,在那纹身之中,宋姑娘的父亲暗中放入一种药剂,让颜色持久恒新,而它也是除蛊毒的解毒剂。」

「为什么?」拓跋雷不解道:「他怎么知道初颜将来会中蛊毒?」

「蛊毒在天雀并不流行,擅用的只有福雅王爷一支。他若要进行暗杀大都会用到蛊毒,据说是宋姑娘的父亲有事情被福雅王爷的先祖要胁,被迫只好将地图秘密偷出,叛逃朝廷,但是他们又怕去见了福雅王爷先祖之后被杀,所以找了个地方隐居起来。」

「原来如此。」拓跋雷心头许多难解的谜题一一解开,「所以?」

「所以漠尘郡主说,如果宋姑娘和你成亲,透过交合可以为你解毒,但毒性自然也会转移到她的身上,这对她来说是九死一生。不过也并非没有得解,此时解毒的关键却又在你的手里。」

「是什么?」拓跋雷急迫地又加重了手腕的力道。

欧阳雨轩忍着疼,指了指他的身体,「你的血液中已经有了去除蛊毒的解药,如果以你的血来救她……」

他的话没有说完,拓跋雷已经反身冲回里间。

难怪初颜这些日子以来只像是熟睡了一般,并没有出现如他之前那样痛苦的挣扎。原来是因为她身体内本身含有的解毒药剂发挥了效用,只是这力量很小,所以只能暂时控制毒性,而不能尽解。

「该说你是傻还是聪明呢?」拓跋雷苦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这苦笑中有酸涩,也有释然,「若非你冒险用什么冲喜之法救我,我也不会好起来,你也不会中毒昏倒。这是你的傻。但是也因为你,二弟才来得及赶到幽州知道了更多的详情,让我可以救你。

「也许,你从未傻过,傻的人是我,一直在否定你的想法。但是,好歹我也做了件聪明事,就是喜欢上你这个为了我肯不要性命的丫头。」

他摘下挂在墙上的一把宝刀,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他的手臂,一滴一滴鲜红色的血液滴落到她苍白无色的唇上,彷佛将她的脸色也一并映红。

***凤鸣轩独家制作******

在太子府的大门口,乱烘烘的人群依旧聚集不散。

阿萨固执地跪在那里,莫吉一副等好戏的样子靠着墙角磨牙,齐格格郡主已在盘算着是离开还是留下。

忽然间,紧闭的大门被人从里面重重地推开,拓跋雷出现在门口,凝重的表情、冷硬的唇角让人看不透他此时的心情。

「殿下!」阿萨见到他现身万分激动。

莫吉急忙向旁边跳开,他原本以为拓跋雷中了蛊毒活不了多久,所以才如此的耀武扬威,但此时见拓跋雷精神矍铄,身板挺直,明显没有被病痛折磨,不由得立刻生出怯懦之心。

拓跋雷的鹰眸向四周梭巡一扫,「你们聚集在这里要做什么?要杀我吗?」

「我等不敢。」众人纷纷低下高傲的头。

其实东辽之内,在拓跋雷面前极少有人敢掠其锋芒。这一次众人因为拓跋雷娶了来历不明的天雀女子而群情激奋,再加上莫吉的挑拨,纷纷成帮结伙地来太子府门口要质问明白。

然而真见到拓跋雷,连莫吉都往后退,更别提有人敢开口再说什么,除了阿萨──

「殿下,请你收回成命,取消和天雀那个女人的婚约!为了我们东辽高贵的血统,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拓跋雷凝视着他的眼睛,「阿萨,你就像我的伯父一样,我一直很尊敬你。但是对于我的婚事你屡次三番地阻挠,未免太倚老卖老了。东辽也好,天雀也好,谈不上什么高贵或卑贱,大家都是平等的。」

顿了顿,又道:「我们东辽人向来尊崇一夫一妻,爱护伴侣就如同爱护自己的手足,遵从自己心的向往,而不是听从别人的安排。我选了初颜,今生今世绝不会更改,不管是你,或是父皇,都不能改变我的意愿。你若是想跪在这里以死相逼,抱歉,我只能说随你自便!」

阿萨老泪纵横,「殿下!您的执迷不悟会害了您的!」

拓跋雷哼了一声,「执迷不悟的人是谁?是我,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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