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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时,安南溪正在教小星英文。
她说,「你可要好好学,晋城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能说不少英文了。」
季星学得极为认真。
安南溪笑着摸摸头,「小星口齿真是伶俐,不像……」
季星伸出手抱住安南溪的腰,「多亏安姨一直教我,要是跟我妈一样,只会说土话,回去可要丢人了。」
季屿川原本在看书,闻言,只是抬头看了一眼。
之后,竟露出和煦的笑意。
真是温馨美好的画面啊。
这样的画面,我看了两世。
安南溪,也是我们村子的姑娘。
只是父亲家暴,母亲早死,后来外面的亲戚找来,接她进城读了书。
后来不知为何,又回到我们村。
一开始,我是感激她的,因为有次季星贪玩,落了水,是安南溪见到救了他。
可那以后,事情渐渐不对劲了。
她来我家,看到了季屿川。
他直挺着脊梁,一手背后,另一手悬腕写字,那纤长干净的手指恣意挥洒着。
她凑上前去,「季大哥,您是有文化的,嫂子可真幸福。」
季屿川常念的天文地理、诗词歌赋,我都不懂。
他与我,只说些夏天的蚊虫,冬天的冷。
可是,安南溪那句话中,对我的讥讽,我听懂了。
我在一旁,局促地立着。
后来,安南溪三天两头来我们家里,还央求着季屿川去学校兼职教书。
从此,便一口一个「季老师」。
那之后,我每每去送午饭,都能看到安南溪坐在季屿川旁边。
他将我煨了一晚上的鸡汤,小心地盛在安南溪碗里。
季星在一旁开心地咯咯笑,「妈,安老师最喜欢吃你做的饭了。」
是啊,我养这父子,起早贪黑挖菌子跟邻居换老母鸡。
辛苦打理后山那片荒地,掐最水嫩的菜尖儿。
自己舍不得吃一口,如今,就被他们这样拿去讨好另外一个人。
上一世,这样的话,我当众讲了出来。
季屿川蹙着眉,抿着一张薄唇,对安南溪微微弯腰致歉,「安老师,抱歉了,是我爱人失态了。」
仿佛我丢了天大的脸。
季星倒是直接,「你不给安老师吃,我也不吃了。」
安南溪像个主人一般,拉过季星的肩膀,「小星,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不能这么跟妈妈说话。」
季星对着安南溪小嘴一扁,「对不起啊,安老师。」
安南溪护着季星,看我的眼神,没有丝毫局促。
那一刻,我的儿子、我的丈夫,让我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弃妇。
我心下惨然。
安南溪生得温婉白净。
而我成日上山捡菌子,下地干农活,透着一股子野劲。
生了季星之后,更是和少女的纤细相去甚远。
他们凑在一起,确实更像一家三口。
就像前世,安南溪跟着他们一起回去,外人从没怀疑过她不是季星的妈妈。
起初季星唤她南溪姐姐,她笑着说,「还是叫我阿姨吧。」
后来的后来,我才明白她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