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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便像子规,轻盈之间带着淡淡哀愁,仿佛感叹着被困在华丽的牢笼中。
那是当年他听见的乐音。
伶儿贵为范姜家掌上明珠,虽然衣食无虞,却无法踏出府里一步,常为此感叹不已,尽管她尝试把哀愁淡化在笛声中,尽管音符跳跃着,却有更多她对外的憧憬。
是她——真的是她。
原来,她就在这里。
「懿叔……」
「嗯?」
「你……」樨香院,朔夜的寝房里,响起文世涛欲言又止的嗓音。
「嗯?」朔夜专注看着床上已入睡石化的卜拾幸,头也不回道:「伏旭来了吗?」
「还没,不过差不多也该到了。」文世涛低声回着,旋即看到他温柔收拢卜拾幸的发,那亲昵的举动教他难以理解。「懿叔,难道你对拾幸……」
「对。」
「懿叔知道我要问什么?」
「不用多问,我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人了。而眼前最重要的是解开她石化的咒术。」他轻声道。
她明明就是伶儿的转世,他无比确定,可是他嗅闻不到她的气息,于是他推断极可能有人对她下咒,让她除了入睡石化的症状之外,也一并掩盖了她魂魄的气味,难怪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是吗?」文世涛沉吟一会。「可是懿叔不过识得拾幸没几日,怎么……」
缘分难以预料,然而再深的情感都是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可依他所见,懿叔对拾幸的情感像是早已深植,那么轻柔的举动、万般呵护的姿态……如果不是爱得极深,又怎会如此怜宠?
「你以后就会知道。」他轻声打断他。「告诉你家那口子,我不会亏待拾幸,要她不用老是胡思乱想,以免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文世涛一怔。「……希临有孩子了?」
「八九不离十。」他身为咒术师,不懂医术,却看得出有抹魂魄老是跟在她身边,等着投胎。他看着侄儿轻勾笑意。「赶紧筹办婚礼吧,要是肚子大起来,不知道又要传出什么蜚短流长。」
「什么蜚短流长?」
真是说人人到。朔夜抬眼望去,就见卜希临跟在伏旭身后走进来,一见到他坐在床畔横眉竖眼的,像是要将他大卸八块。
文世涛立刻走向前去,一把将她抱起,直往外而去。
「喂,你这是在做什么?」卜希临喊着。
「师兄,你找我有事?」只朝那小俩口投去一眼,伏旭转身走来,一头长发和朔夜一样随意扎在脑后,露出清秀阴柔的脸庞,一身简朴白衣,腰间革带,衬得他身形颀长,却不过份单薄。
「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治她。」伏旭是个炼丹师,以咒炼药,也许有什么办法。
看着床上的人,伏旭浓眉微扬,以手轻触她的腕间,随即摇了摇头。「师兄,她这不是病也不是伤,我帮不上忙,不过……这咒法我像是在哪见过……」他沉吟着。
「想不起来?」
「嗯,一时之间想不太起来。」伏旭看着他,突然发现他眉宇间的神采大为不同,不禁问:「难道你怀疑她是范姜伶的转世?」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他万分笃定道。
「这么说来,这施咒之人该和当年范姜伶的死有关了。」当年他俩私奔一事他自然知情,就连范姜伶遭遇不测他也晓得。
「我也这么猜想,可我们师门中,有谁会这种高超的手法?」当所有蛛丝马迹串连在一块时,他大抵猜得出原由,但却难以想像是谁这么做,又为何这么做。
杀害伶儿的凶手必定是个咒术师,正因为如此,当年他才会找不到她的魂魄——如果当初他沉得住气,在找不到伶儿魂魄后便赶回天水城,也许还有机会逮着凶手,可惜那时的他已经疯了……
「应该没有吧。」据他所知,施咒天份最高的就是朔夜师兄了。
「那么,你记不记得二十年前常在天水城走动的咒术师有谁?」
「这事的话……也许你应该去问守年。」
「守年吗?」他低吟着,垂眸睇着像是作了趁梦,唇角微微上勾的卜拾幸,心里暗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