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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Jacky跟其它两个同事急忙起身收拾文件,见吕文芳还呆坐着,三人彼此交换一眼,拉着她就走。
不一会儿,人便散光了,只留一对离婚夫妻在会议室里默然相对。
「对不起,是我的错。」半晌,她总算打破沉默,涩涩地开口。
「道歉有用的话,报告就不必重写了。」他板着脸,有意无意地调侃。
她心口重重一拧,忍醉间涌上的酸意。「你不必拿吕文芳的话来气我,我知道是自己不好,我重做就是了。」
说着,她移动鼠标,从笔记型电脑叫出档案。
他却伸出掌心覆住她的手。「先吃饭。」
「可是来不及了……」
「先吃饭。」他很坚决。「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几个小时就能改好,吃完饭再工作也不迟。」
「可是……」
「你不是肚子饿了吗?」
「你怎么知道?」
「我看得出来。」他微微牵唇,「从半个小时前,你就开始坐立不安,一副很想闪人的样子。」
「我……」她咬牙,极力压下哽咽。
她是肚子饿了,是不耐烦了,可她出了这样的错,他为什么不骂她怪她?她知道他对工作一向严格要求完美,她却让他看到了她在公事上也有漫不经心的一面
他为什么不干脆骂她一顿?为什么还要陪她重写这份报告?
为什么……
梦珊低下头,掩饰自己酸楚的双眼——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想哭?
「你怎么了?」察觉她神色不对劲,关友和关怀地问。「我说了这没什么大不了,你不必压力这么大——」
「我怎么能压力不大?我犯错了啊!」她蓦地打断他,嗓音焦虑而沙哑。「我这个人简直一团糟,连工作也做不好,你一定很瞧不起我,你为什么不骂我?你心里是不是在怪我?你说出来啊!」
「我没怪你,梦珊,你别——关友和猛然顿住,惊骇地瞪着两滴泪水落向桌面。「你……在哭?」
她一震,急忙否认。「我没有!」
「你在哭。」他肯定自己的猜测,伸手抬起她下巴,果然发现她双眼泪光莹莹,他心—扯,不觉放柔嗓音。「梦珊,一点小事,别哭成这样,你别紧张,我会帮你的。」
「不是你帮不帮我的问题,是我不值得你帮!」她倏地跳起身,再也忍不住连日来的挫折与烦恼,激动地呐喊:「我知道你一定很气我,你这么要求完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忍受我出这种错?你骂出来啊!把你的真心话说出来,说你讨厌我、看不起我,你说啊!」
他直直盯着她,仿佛被她突来的歇斯底里惊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更恨自己,泪水软弱地滑落颊畔,她一面展袖拭泪,一面又要装作若无其事。「抱歉,我在发神经,你别……别理我。」
他注视她,良久,忽然一声叹息,起身将她揽人怀里。「我怎么能不理你?好了,别哭了。」他拍拍她背脊,像安慰小女孩似地哄着她。
她却哭得更厉害了,泪眼汪汪。「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我不对你好,难道你希望我对你坏吗?」他好笑地揶揄。
「我不是、这意思……」她在他怀里哽咽。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不懂,他不会懂的……
他不懂得她多希望能永远在他面前展现最好的自己,不懂谁的评断她都不在乎,最怕他不屑的冷眼。
他不知道,她有多想做他最贴心的好妻子,让他爱她恋她永远离不开她。
他不知道,在认识他以前,她活得多悠闲多自在,她以为这世上没有任何男人值得她放弃单身的自由,走进婚姻。
偏偏,她遇上了他,偏偏,与他交会的第一眼,她便不由自主地沦陷。
她祈愿着他能一辈子爱她,一辈子当她是最美丽的公主,用心来宠。
可是,她又好怕自己不值得……
「你为什么不骂我?」她扬起脸,楚楚可怜地瞅着他。「你应该骂我的,我延误了你的工作进度,害你还得跟美国那边的人低头解释。」
「没关系的。」他淡淡—笑,「反正我很久没跟他们通电话了,乘机聊聊也好。」
他怎能如此满不在乎?
她不敢置信。「你不是很要求完美吗?如果今天是Jacky他们犯错,你会原谅他们吗?」
「我当然会原谅。」他语气清淡,「只不过我一定会先骂他们一顿。」
她蹙眉,更茫然了。「那你为什么不骂我?」
还用问吗?关友和凝视前妻怅惘的脸蛋,涩涩地苦笑。
他为什么不骂她,为什么当众替她说话,为什么偏心,难道她还不懂吗?
因为他舍不得啊!
因为除了他以外,谁也不许责备她,他不愿她受到一点委屈。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满腔情意在胸口缠绵,他说出口的,却只是这样不轻不重的—句。
大男人果然不懂得表达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