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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安彤疲惫的走出电梯门,立即听到一阵震天价响的劲爆电音舞曲从对门传出来。
她蹙着秀眉,瞪视着对面的大门看。
里面有住人吗?
她住在这里已经一年半了,据她所知,对面虽然早就被买下来,但屋主迟迟没入住。
是不是屋主已经搬进来了?因为她白天都在睡,所以根本没听到搬家的声音。
就算是这样好了,也不能在凌晨五点把音乐开这么大声吧?
安彤忍不住按了对门的电铃。
没、反、应。
好吧,再按久一点,反正只是手指头放在电铃上,不会痛也不会痒,虽然她累得只想回家泡澡休息,但她有得是时间耗下去……
蓦地,大门开了。
七彩灯光倏地从门里流窜出来,安彤吓了好大一跳,她抬眼瞪视着一派慵醉倚在门边的男人,心猛然咚地一跳。
“什么事?”辜至帅看着门外的女人,性感的唇角扬起一记笑意。
挂在他腰际的黑色低腰牛仔裤仿佛随时会掉下来,他光裸的上身宽阔又强壮,紧绷的古铜色肌肤像丝般光滑,他的五官更是没得挑剔,帅到没天理。
安彤咽了口口水,再咽了口。
他的声音慵懒、低沉,像只刚睡醒的狮子,他的身材修长、结实,散发着无穷无尽的性吸引力,一副雄性激素多到会滴出来的样子。
她呆愣了几秒钟,随即被耳边那吵死人的音乐唤醒她按门铃的目的。
“咳!”她清清喉咙,还微微抬高毫无气势可言的小巧下巴。“先生,夜深了,麻烦你把音乐关小一点好吗?你这样会吵到别人。”
辜至帅看了眼腕上的表,似笑非笑的瞅着她。“小姐,我的时间是早上五点三十分,说‘夜深’未免太牵强。”
安彤眨了眨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
可恶!他这分明是在强词夺理!
“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时间,很多人都还在被窝里,如果你要办轰趴,建议你去汽车宾馆比较适合!”她用强而有力的口气指责他,但她很怀疑他真的有听进去吗?
为什么呢?
因为烟味和酒气不断从室内飘出来,她敢打赌他一定有喝酒,而且还喝了不少。
“汽车宾馆?嗯,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建议。”辜至帅有趣地望着面前的女人,露出野狼式的笑容。“可是怎么办呢?我的朋友们比较喜欢家的感觉耶。”
去他的家的感觉!安彤觉得他这是在恶意挑衅,管他的外型有多迷人、性感,她对他反感极了。
“所以——”她微眯着杏眸。“你的意思是,要把你们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喽?”
“起码没有人来向我抗议,除了你以外,小姐。”辜至帅微微一笑地说道,说完时还朝她轻轻颔首,像个绅士一般。
他送邻居们的见面礼发挥了效用——
一瓶法国顶级酒庄的红酒、一盒五十盎司最上等的菲力牛排以及一盒进口的冷藏生干贝,所以他们不介意让他吵一晚,而他当然也对他们保证过了,他们只吵乔迁进来的这一晚。
但安彤并不知道他贿赂了邻居,她生气的握起了拳头,挑高秀眉。
“我相信一定有人来抗议过,但是你置之不理,就像你现在对我的态度一样,因为像你这种人是不知道什么叫公德心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去管委会投诉你!”
说完,她气冲冲的找出钥匙打开自家大门,也不看他的表情,在他面前愤怒的甩上大门。
但进门后的她并没有因为骂了恶邻而好过到哪里去。
她竟然会跟邻居吵架?
天啊!
她一直想要个邻居,因为这栋大楼的设计是一个电梯口出来,只有对门相望的两户。
知道对门有住人,这样比较有安全感,因为可以守望相助,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所以她一直想要对面有人住进来。
但是刚刚那个带着恶劣笑容的恶质男人显然打碎了她的美梦。
他是恶邻!
绝对是个恶邻!
***凤鸣轩独家制作******
安彤在下午六点被闹钟吵醒,每天她都准时在这个时间起床,偶尔会赖床个几次,尤其是冬天的被窝,暖暖的叫人根本不想起床。
她先把咖啡壶按下去煮才去刷牙洗脸,她是个“深夜工作者”,总是在人家结束一天工作时准备要去上班。
莫非她是从事什么特种营业的女子吗?
不是啦,她开了间小酒馆,营业时间是晚上八点到凌晨四点,收拾工作做完之后,回到家差不多五点多。
原本她是住在家里,但一年半前,她有感于作息跟家人都不一样,因此动了独立的念头。
她母亲是个优良家庭主妇,每每看她晚上起来了,就忙着帮她准备“早餐”,而她凌晨回家的声响也常惊动浅眠的父亲。
她打算租房子住,父亲却偷偷买了她现在住的这间公寓,距离她的店不远,开车只要十来分钟,极为方便。
想当初,父亲是家里最最反对她“不务正业”的一个,身为大学教授,唯一的女儿怎么可以开酒馆呢?
但她很坚持,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坚持。
一直以来,她都照着父亲安排的道路走,明星小学,明星高中,音乐学院,自小学琴的她,通过无数考试,也老早因为父亲在教育界的份量,大学还没毕业就接到聘书了。
可是她真的很痛苦,她对音乐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母亲自音乐学院毕业,父亲一直极为欣赏母亲的娴雅,因此希望她这个女儿跟妈妈一样。
天晓得,她真的很恨弹琴,但她不知道怎么反抗权威的父亲,一直到高中好友舒曼嫣毅然决然的去当了舞台剧演员,这才刺激了她。
当她硬着头皮但很坚持的告诉父母,她想经营酒馆,不想当音乐老师时,她至今难忘父母当时错愕到爆的表情。
她掀起一场家庭革命,面对父亲的震怒、母亲的伤心、兄长的摇头,她仍坚持要走自己的路,做自己想做的事。
一句“只要让我开酒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们的!”让父亲对她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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