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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薄蒨替代了她,走了。」
不知情的鄙只能感觉家中多了股诡谲气氛,薄芸当时亦一知半解,不懂宽慰姊妹,鄙的童年在莫名的寂寞中度过。
时日一久,大家慢慢淡忘了,鄙也快乐不少,以为所有的不幸都过去了,可惜,一到她十二岁生日前半个月,平和的气氛乍然结束,家里人突然忙着求神拜佛、祈福布施,原来十二岁生日是第二个劫数,孩子一概不知,为了怕鄙追问,家中孝没有过生日的习惯,懵懵懂懂地痴长年岁。
生日前一个星期,各房叔伯找了好理由,带孩子度假去了。天知道都开学了还度什么假?只有小叔一家人和奶奶守在家里,当然,还有一个拖油瓶薄芸。
偌大的家一时空空荡荡,她只觉稀奇好玩,不明白小叔夫妻阴惨的神色所为何来。
说到这,她沉默了一会,呼吸明显快速,搓了搓手又摸摸头发,见章志禾露出温文鼓励的笑,吁口气再说下去。
生日前一天是周日,她和鄙姊弟几乎足不出户,爱往外跑的她快闷坏了,在有限的玩具里度日如年,鄙感觉到了她的渴望,鼓励她出去玩一会,被奶奶严重警告的她,不敢放肆偷溜,硬是在房里闷了大半天,直到中午吃过饭,所有人回房睡午觉,她才胆敢起了念头。
「我悄悄对鄙说,我只出去一会,真的只有一会,找同学玩玩,一会就回来,她说好,还站在窗边对我挥手。我永远忘不了她寂寞的眼神。」她困难地吞咽一下,眼睫一掀,双眸湿濡。
「不要紧,都过去了。」他抚上她的眼角。
「记不起来玩了多久,我回来了,根本看不到鄙他们,家里被警车和消防车、救护车团团围住,我慌乱地到处叫嚷,急忙从外头赶回来的小叔和小婶抓住我,问我一堆问题,我都说不知道不知道。那天晚上,医院傅来消息,奶奶、鄙的弟弟薄方,全都瓦斯中毒走了,只剩下鄙还有一口气,只剩下……」她的无尽愧悔。
话未尽,他已然明白她所有的意念,握住她的手一牵动,便把她整个包拢在怀里。她半湿的颊躺在他肩上,唇仍掀动着,「你听过这么荒谬的事吗?没道理啊!我小叔简直不知道怎样面对鄙才好,她到底是瘟神还是受害者?我小婶失去了儿子,半年后一病不起;小叔心灰意冷,看到鄙就咳声叹气,没多久,生意全交给我二叔,到庙里当住持去了。我爸在那年回来了,也不知何时改头换面的,做了警官了,他从二叔那儿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后,带着我,还有大人避之惟恐不及的鄙走了,算是还小叔养我多年的恩情。」
他沉默一阵后道:「薄芸,你瞧,你和你父亲不也没事?鄙不也好好的?一切的巧合和人为疏失不该因为相命师的一派胡言而归责在谁的身上,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还有,」他推离她,以了然一切的神情端详她。「你二叔不会也告诉你父亲,鄙二十四岁那年生日是最后一个关卡,她最好和属龙的配在一块才能安度劫难吧?」
「……」兜得真准!她却不敢应声。
「照这种逻辑推算,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不是她。前两次不都是身旁的人遭了殃?」他嗤哼一声,难以想象有人编造得出这些迷乱人心的鬼话。
她吞吞吐吐,「爸爸说,村里的老人告诉二叔,小叔做生意的死对头在薄家祖坟动了手脚,才会出了这些意外,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和祖坟没关系──」
他闭目忍耐了几秒钟。「你知道这件事有多久了?」
「一年前。」她细声答。
「你父亲挺守口如瓶的,知道这会影响你们的生活,瞒了那么多年,这一年来,你不好过吧?」他微微扯动脸皮,似笑非笑,分明不以为然。
「你说过不会笑的。」她严正抗议。
「不,这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眉头皱拢,掀起薄怒道:「大人的无知,影响了孩子的命运,该怪的不是鄙,她的幸福只有她自己才能掌握,旁人无从代劳,更不可能为她控制一切变数。」他向前逼视,直言不讳,「你其实心里有数,对吧?你明知这和命运无关,都是鬼话连篇,你不愿忤逆你父亲的交代,全是因为你的自责歉疚,你认为当年你若不离开,或许可以阻止那件事的发生,所以只要是鄙的事,你绝不推辞。薄芸,这不是你的错,无论鄙一房发生什么事,都不是你的错。」
她惶惑地退开,没料到坦诚供述家族隐讳会招来这一篇义正词言,刺得她心发疼,「你不明白,你不知道看着亲人消逝的可怕感觉!」焦灼地看着表,却又一筹莫展。「不行,我得回去了,你如果不想告诉我杨仲南的去处,我去天堂找他!」她疾行至玄关,匆匆穿上鞋子。
「薄芸!」他严峻地喊。
她远远看着他,内心挣扎踌躇,终于回身转动门把。
「薄芸,」他声嗓转柔,不再逼切。「别去X过头来!」
她僵立不动。
「回来,让我看看你!」他向前两步。「几天没见你了,我也很想念你,你这样就回去了吗?」
放开手把,极慢地回头。「章志禾,我们明天还可以再见。」
「我知道,」他特意纾缓表情,温和展颜。「你既然想去,我就带你去,但是先想想,看到了鄙,该怎么和她说?她并不知情不是吗?你一时冲动找她,难道要全盘托出上一辈加诸在她身上的罪名?这一天就算平安度过了,以后呢?她能毫无介怀地过下去吗?」
她果然怔住,焦躁的面容平缓下来,呆滞地俯看地板。她从没思量过这些后遗症,一想就感到棘手,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她露出抱歉的眼神。「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坐一下,我们好好想一想,随时都可以找到他们的,不用着急。」他哄劝着,执起她的手,牵引到沙发边坐下,再斟了杯茶给她。
他不再出声,和她近距离相对,瞬也不瞬地望着她,强烈的审视让她察觉了,她问:「你在看什么?」
「你今天不一样了,为什么?」
她摸摸直发,坦言道:「没什么,有人喜欢,我就配合啊!」
「有人?我认识吗?」她这么容易为别人改变吗?
「认识,认识了三十几年了。」她做个促狭的表情。「圣旨不能不听啊!否则,哪天又要你相亲了!」
灵光一闪,他微蹙眉,「他们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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