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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陡峭的石阶,昭君踏着瓦砾泥沙和木块砖胚,登上角楼刚修筑好的城垛。这里居高临下,视野极其开阔,放眼望去,满城景色一览无遗。
平城本多风,她站在巍峨的角楼上,劲风扑面,令人心胸开阔,神清气爽。眺望着风起云涌的天际和连绵不断的群山,她心中再次澎湃起难以平抑的壮志激情。
风中,她仿佛听到长城外战鼓正被敲响;烈日下,她仿佛看到动荡的天下正燃起道道烽烟……
她多么渴望自己也能像男儿一样击鼓跨马,驰骋沙场,建功立业!
忽然,她因踩到一块松动的木板而身子一歪,本能地抓住墙壁想稳住脚步,却误抓了已经废弃不用,但还没来得及拆除的,专为运送泥沙而设置的机关。当即,活板张开,她惊呼一声,从那个不大的洞口直坠而下。
“救命──”
听到她惊恐的叫声,娄睿等人急忙回头,只看到她的头顶消失在圆洞口。
“昭君!”他的心猛然一抽,惊慌地赶到洞口,看到他姊姊正抓着不知哪里露出的半截绳子,悬在半空中椅,头脸上都有不少灰土,双眼大睁,但十分冷静,没有惊慌哭叫。
“昭君,抓紧了,我这就下来救你!”他对着她大喊。
“我抓紧了!”她仰头说。最初的惊慌过去后,她冷静了,明白大喊大叫除了吓到别人、消耗体力外,什么用都没有。她得等待别人的救援,感觉到手里的绳子支撑不了她多久,她不敢低头看下面,怕那会让她失去等待的勇气。
忽然,绳子松脱,她的身子往下一沉,又有不少泥灰落到她头上。
完了,今天该我小命玩完!她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就在绳子完全脱离墙体的同时,从侧面的楼体内突然伸出一双手,将她的双腿紧紧抱住,一个低沉稳定的声音在喊。“快放开手,我抓住你了。”
这声音给她一种鼓励,她没来由地信任了他,放开了手中的绳子。
在泥石坍塌的巨响中,她的身子挟带着石块沙土落入一个强壮而温暖的怀抱,他们双双倒在地上。
她紧靠在男人身上,虽被他安全地抱在怀里,心仍因惊险万分的瞬间而狂跳。
“郡主,你没事吧?”
耳边传来关切的询问,她惊悟自己还压在救命恩人身上,连忙直起身回头对他表示感谢。“我没事,谢谢你救……啊,是、是你!”
当发现身后的救命恩人竟是她思慕多日,却遍寻不得的俊美男子时,她的感谢变成了惊喜的欢呼。并毫不理会两人满脸满身的泥沙,主动扑到他身上。“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你到底是谁?”
面对她热切大胆地表露情感,被她压住的男人似乎有点惊讶,但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并未给予回应。
“昭君,你受伤了吗?”娄睿等人匆匆赶来扶起她。
“没有,是他救了我。”昭君指着刚从地上站起来的男人说。
娄睿转身,认出那个男人时,脸上立刻露出感激的笑容。“嘿,高欢,是你救了我姊姊,一会儿到段军长处领赏去。”
“谢谢真定侯,但高欢不要打赏。”高欢洒脱地回答。
高欢?!他叫高欢!昭君在心里重复着这个带给她快乐的名字,看到那个男人有礼地回她弟弟一笑,她的心当即迷失在他的笑容中。
趁其他人上来跟她的英雄说话时,她扯扯弟弟轻声问:“你认识他?”
“我当然认识他。怎么啦?”
“怎么啦?他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个人哪!”昭君欢快的语气将她欣喜的心情表露无遗,丝毫没注意到她弟弟眼里的忧虑。
***
稍晚,当昭君终于有机会向弟弟寻问高欢底细时,姊弟俩起了严厉的争执。
“不行,你不能去找他!”娄睿神情严肃地拒绝提供帮助。
“我就是喜欢他,为什么不能去找他?他娶妻了吗?”昭君生气地说,想不到一向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弟弟这次会如此不通情理。
娄睿不理会她责备的眼神,啐道:“他只是一名地位低贱的戍卒,一无军功,二无身世,若非看他人品不差,根本连当戍卒都不配,还娶什么妻?”
“不许你这样说他!”昭君眼眶发红了,却也松了口气。
看到开朗聪明的姊姊竟然为一个卑微的小士兵伤心,娄睿知道问题严重了,不得不放缓语气循循善诱道:“你只看到他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可是你知不知道,他连身为士兵必不可缺少的刀剑和战马都买不起,你找他干嘛?”
“他今日也许落拓,但我相信他是有前途的人,我要嫁给他,我会为他准备所有的兵器、战马……”弟弟对他的贬辱激起了昭君的叛逆心理,她不再有顾虑地将自己的真心话说了出来。
“痴人说梦!”娄睿轻斥,对她的想法极不赞成。“仅仅一次池塘边的相遇就认定一个人,你不觉得太荒唐吗?”
“不荒唐,认定一个人,有时一眼就足够了。”昭君不为所动的说。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娄睿既恼高欢让他一向聪明的姊姊变得愚蠢,也忧虑她将给家庭带来混乱。因为他深知,讲究门第血统的父王绝对不会接纳高欢,不会容许家族中渗入任何低贱的成分。他希望他的姊姊能早日清醒,不要铸成大错。
“昭君,你拒绝所有名门望族的求婚,一再说要嫁英雄,难道高欢就是你的英雄吗?”他苦口婆心地规劝。“看看他,除了好外表,还有什么?汉人血统,罪犯后裔,注定穷困潦倒……”
“罪犯后裔?”昭君漂亮的眉头一蹙,打断了他的话。
“没错。虽然他的祖上也是官宦之家,但早已没落了。”娄睿简单地说,看到她期待的目光,只好再多告诉她一些。
“他的六世祖曾为晋朝太守,后来的三位先祖都是慕容燕国重臣。到他曾祖父时因燕国亡而降附魏朝,他爷爷官至朝廷待御史,后因犯法被流放至怀朔镇,到他父亲时家世早已沦落,如今虽已鲜卑化,但他骨子里还是汉人。父王和众亲族都不会赞成你的选择,你这样固执己见只会带给你与他更多的伤害。”
弟弟的话让昭君沉默了。虽然她心里根本没有把这看成是问题,但她知道这将使得她说服家人的工作变得困难。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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