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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林中的妖精?
他有点头痛,假皇帝太美是一件不太好的事。
偏偏齐瑄本人一点自觉都没有,她当自己永远是十岁时的假小子,蹦蹦跳跳,带给人的是活力,而非女性魅力。
“步惊云,朕告诉你──笑梦,你别脱朕的衣服啊!”齐瑄骂到一半,却发现头冠被取走了,腰带被解下,眼看着长袍便要不保,她赶紧拉住衣服,和身后卸袍子的双手角力。
“不是要回宫休息?”储笑梦是步惊云的师妹,听说武功很好,现在挂名皇后,职责是掩护齐瑄的女儿身。但步惊云认为这是白费,齐瑄的美丽是遮掩不住的,除非给她两刀,直接毁容。
“不是。”齐瑄扯回自己的长袍。“我是被步惊云拎过来的,现在正跟他抗议,你没看见吗?”
“喔!”储笑梦的回答是一个颔首,清灵秀致的容颜上带着一丝迷茫,很慢很慢地飘走。
齐瑄每次看到储笑梦这一招都会张大嘴。武林第一轻功“逍遥游”好像乌龟爬,哪天刺客杀进凤仪宫,储笑梦逃得掉吗?
“喂,你觉得要不要加强凤仪宫的侍卫?”她忍不住离储笑梦远远的,靠近步惊云。
“笑梦的武功足以应付任何威胁。”整个皇宫里,最弱的就是齐瑄。步惊云曾想过教她几招防身,但她怎么都学不会。
她能读惊世文、写治国策,就是打起拳来,手脚便打结。他也搞不懂,齐瑄的父王──齐国先皇武勇盖世,怎会生出一个这样的孩子?
齐瑄跳脚,气呼呼的。“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眼神是瞧不起我,怎样?我就是学不会武功,不谙武会死吗?我看书过目不忘,你要读十几遍才记得住,我还觉得你脑袋装稻草呢!”
“朕。”
“嗄?”
“皇上每次气过头就会自称‘我’,而忘了‘朕’。”还是那副端整严肃的表情。
偶尔,齐瑄会有股冲动,想叫一百名宫女,人人拿着羽毛来搔步惊云痒,不知道他还能不能保持这种端严的神态?
她努力深呼吸,要自己平静。“步卿、步统领,朕不是父王,更不是男人,早在你们让朕女扮男装时就该知道,朕永远与武勇无缘,天生就是一只软脚虾!”
“无所谓。”
“嗄?”耸肩耸得这么云淡风轻,他不是正为了她的软弱而生气吗?
“皇上不谙武也无所谓,臣会保护皇上。”她生,他生;她死,他亦不独活。
“朕不要你保护,朕要恢复女儿身。”这件事她几乎每天都要跟步惊云提一次。“帝位是你、李丞相和周将军逼朕坐的,当初说好,只要找到前皇后或贤妃之子,朕便可退位,如今十年了,你们也没找到那两个孩子,到底朕还要再做多久的皇帝”
步惊云一如既往地沉默。
“你说话啊!”她强抑的火气又在身体里窜烧。
她控制不住怒火,又气得跳脚,比先前几次更激烈,身上那件被扯掉腰带的袍子,因过大的动作而逐渐敞开。
“你哑巴啦”
他浓眉一紧,有股冲动想把她的袍子拢紧。虽然她穿了很多衣服以掩饰纤细的体态,就算将袍子脱掉,也是寸肤不露,但他还是看那微敞的领口非常碍眼。
“步、惊、云──”她咬牙,不,她更想咬他一口,但他那高壮的身材……算了,即便她用尽全身力气扑上去,也动不了他分毫,她忍。
“反正齐国需要的只是一个摆设,诸事自有你、李丞相和周将军作主,不一定非朕不可,你们何不找其他人做替身?比如笑梦,让她换上龙袍去坐皇位也是一样,放过我吧!”
“笑梦不是先皇骨血。”他拳头握了握,强忍住替她拢上外袍的冲动。
齐瑄嗤笑。“你们要先皇骨血干什么?让他处理政事?你们放心吗?”
或许,当年天下方定的时候,义勇军首领都是一心为国,但在十年的权势熏陶下,她不相信还有谁舍得放弃手中的利益。
“不要把人性想得这么坏。”
她纤细的手指指着他的鼻子。“那你说,现在让你卸下禁军统领的身分,做一个布衣,你甘愿?想清楚喔,再也没有几千个人让你指挥,没钱、没权、没势,什么都没有,你还要靠一双手换取三餐,那种日子很辛苦的。”
“江湖人从来都是靠双手讨生活。”
“你现在还叫江湖人?”连她这个皇帝都在他的掌控中,他应该算背后太上皇吧?
“臣从来都是江湖人。”
“是,穿着二品官袍、统领禁卫军的江湖人。”她受不了跟他说话了,会气死。
她霍地转身,准备回自己寝宫,那大步流星的粗鲁姿态终于让身上的长袍完全敞开。
步惊云迅捷地靠近她,替她掩上长袍,五官冷硬,像万里冰封的雪山。
“啊!”她吓一跳,整个人往后倒。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还是拉紧她长袍的领口,那张面无表情、像冰一样硬的脸让她有种受惊又愤怒的感觉。
“你干什么?”她站好,用力推开他。
他不说话,只是沉着脸,再次替她拉上袍服。
齐瑄的拳头在袖里握了松、松了又握,最后还是忍不住一拳打在他胸口,打得自己指骨生疼。
“没人叫你替朕穿衣服,不要摆脸色给朕看。你受不了朕,不会派其他人来保护朕?”她一边叫,一边甩手。
“没有。”他又皱眉了,看着她发红的手,琥珀眼中,一池波动。
“嗄?”她怔忡半晌,回神,咬牙道:“步惊云,你不是不会讲话,事实上,你口才很好,常常说得朕无言以对,所以……不要老是说得这么简短!”最后一句话,她是吼出来的。
“没有摆脸色。”终究,他忍住了拉起她的手,为她运功化瘀的冲动。
她是皇帝,他是护卫,尽管是假的,可只要这出戏还在上演,他就要谨守本分。
“你没有摆脸色,那这副生硬又冷漠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她一激动就要跳脚,一跳,才拉好的长袍又敞开来了。
他才强逼自己平静下来的心湖再起波澜,双脚不受控制,他瞬移到她面前,又要为她拉衣。
“不要碰我!”她额上的青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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