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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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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暗香浮动。

躺在床上的项丹青看着屋顶,不止屋梁老旧,连遮风挡雨用的草席也是破洞处处,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一束东看来凉冷的月光,感觉像是身子被人凿出几个洞似的。

躺在床上发愣已有好长一段时间,然而就是不见周公朝他招手。

寻常他只要躺上床,不消片刻便能呼呼大睡,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心情虽不浮躁却也不安于眠。

项丹青强迫自己闭上双眼,片刻后他翻身面壁,再片刻后他又翻身趴着,闷没多久,他叹息一声,又转过身来面对屋顶。

如此行为持续了几刻钟之久,最后,他掀开被子坐起身,大手抓抓发丝,坐在床边发愣。

望着窗外夜景,杏花上染着薄薄的月银色,晚风轻拂,月下落英缤纷,他嗅嗅弥漫在空气中的杏花香,总觉得屋外广阔特别安人心神。

思忖片刻,他下了榻,抽起一件外袍披上肩,举步朝门口走去。

既然睡不着,就到外头吹吹风吧。

他从没看过夜晚的杏林景色如何,反正现在人也闷着,比起躺在床上像个活死人似的浪费时间,享受这花前月下的美景倒还有点意义。

推开屋门,柔和月光即染了项丹青满身银白。

月下花景果如他想像的美丽,令他伫守在门前不进不退。

然而,此刻的他不是注意眼前落花纷飞如何的美,相反地,他的两眼呆愣愣地发直,有些滑稽地愕视着前头。

那平时他坐着赏花的地方,此时有抹纤瘦身影占据。

熟悉的藏青色衣裙,这人影背对他,仰颈望着月色,月光如水般在这人身上流荡着,替她披散在肩颈的柔顺乌丝洒上银亮薄光。

虽没扎发髻,然光看身形便认出此人是袁芷漪的项丹青随即吓出一身冷汗。

有种做坏事被人逮着的恐惧,加上平常就惧于袁芷漪的神性,他忍不住屏息,缓缓地把脚缩回屋里——

“既然都出来了,再想偷偷回到屋子里装睡是否太多此一举?”

将要缩回门槛里的脚尖顿然一僵,项丹青愕视那头都没回就拆穿他打算的人。

背对着他坐的袁芷漪说完这话后便没有动静,似是等着什么,好一会儿后,项丹青才缓慢跨出步伐,僵硬地来到她身旁,最后盘腿坐下,背脊打直、神情肃穆,双眼直视前方不敢妄动。

两人坐着谁都不说话,片刻后,袁芷漪突然斜睨他。

谨慎小心地也以斜眼瞧去,当两人视线相交,项丹青顿感惊愣,随即把目光移开,心脏跳得好急,脸也热烫起来。

怎么日子都过这么久,他还是不习惯与她对视的感觉?

“睡不着?”

他捂着一张红透的脸,微微点头。

瞅着他,袁芷漪那双眼似是看透什么,却不说一句,她昂首望月,双手似在抚弄搁在衣裙上白软软的东西。

她不说话,夜晚微凉的温度似乎变得更冷了。

项丹青呆坐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搔着发、低头垂视,那无措的目光飘呀飘地,飘到她裙上搁着的白软毛球,骤然一亮。“它怎么会在这里?”

方才还在想她腿上白白软软像颗馒头的是什么东西,原来是那只喜欢偎在大虎身旁的白兔。

循着他的目光低下头,袁芷漪按着白兔的掌心,又轻柔地抚摸起来。

“它偶尔也会窝在我怀里睡。”似是听见有人谈论自己,白兔顿时在她裙上翻动,更往她透着温暖的腹部贴近。“我救过它,对它而言,我就像个再生父母。”

“救?”项丹青略挑眉。

袁芷漪朝前努努下巴,要他看看那群睡得很熟的野兽。

“不止这只兔子,这里的每一只兽都曾被我救过。”

“所以袁姑娘就顺便收养它们了?”

“是它们自己认路回来的。”淡眸溜转,她与他相视,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又开口。“在我放它们回山里后几年,一只只地回到杏林里。”

起初,只是一两只狸或貂什么的,接着三只、四只、五只……她每次采完药回到杏林里,总是能发现屋前空地又多出几只兽,就坐在杏林小道前等她回来。

这片寂静的林子里聚满了兽,不再只有她一人,虽然兽们不会说话,但是听着它们咆吟,驱走了这片杏林的寂静。

他们像一家子共生在这片林中,习惯彼此。

项丹青轻喔了声,待他转过脸也望向夜空时,唇角扯出一抹缅怀笑意。

“怎么了?”她问,不解他为何露出这般笑容。

他笑着,食指抠着颊肤。“也没什么,只是看着袁姑娘,莫名就想起我娘。”

“……我长得像有个十七岁儿子的贤妻良母?”

“不不不,不是这么说。”项丹青连忙摇手澄清,袁芷漪瞪来的视线戳得他浑身不舒服。“只是单纯的感觉罢了。”

那种感觉,是只有他幼时与娘亲相依相偎才会感受到。

他的爹亲是名武将,常赶赴沙场而不在家,被留在家里等候的他与娘亲,就是这种感觉。

明明爹亲还没战死沙场,然而在家中等待的娘亲,却总是带着随时可承受丈夫死讯的坚强面容,呵护他、教导他,期望他有天也能接任爹亲职责,成为干城之器……

他的手摸着空空如也的颈项。

“你娘亲是个怎样的人?”

淡淡嗓音,唤醒深陷过去记忆的他。

项丹青猛地醒神,恍惚的双眼聚了焦,这才发现自己不是坐在西京的家里,而颈子上该挂着的虎儿香包早已不见踪迹。

搁在颈前的手掌不觉收拢五指,他凝视着前方,徐声呢喃:“娘亲虽是女子,却忠烈非常。”

“如何忠烈?”袁芷漪眨着眼,像是从未尝试如此亲情般的充满好奇心。

努着嘴,项丹青想个好比喻,待他想出头绪,随即咧唇道:“若是我娘亲为外族女子,便会披甲上阵与自己的丈夫共赴沙场。”

他一身武艺虽多半是自家传武笈里学习而来,不过娘亲也略通武事,从他六岁那年握着细竹竿练剑法、枪法,都是娘亲在旁盯着。

“是吗?”瞅着他那张灿颜,袁芷漪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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