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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跟他的舞蹈一样,充满独特魅力。可以的话,她想再多亲近他、了解他一点,多感受一下那种心折……
“为什么《星光》里,你没有参加演出?”她问出一直存于心中的疑惑。
“你不知道吗?”他微笑道:“几年前开始,我就不再担任舞者了。上次因为是再度公演,为了维持原本风貌,尽可能不替换人员,才由我上场。”
她错愕,想不到会是这样,可是……可是……这不是太可惜了吗?
不懂心中为何顿生这无限惆怅,也许是因为,她的愿望虽是能够投身他的舞台,愿望的核心却是期盼有朝一日,能替那白衣舞者设计舞服……
“如果有一天,你要再次参与演出,能不能让我为你设计舞服?”一个要求忍不住就这样脱口而出。
他挑高一边眉。“你现在是本团驻团服装设计师,不找你找谁?”
她听得感动,驻团服装设计师啊……呵,就容她为这头衔飘飘然片刻吧。
“对了,还没跟你说过,”他对她举杯。“欢迎加入轻风舞团。”
她笑了起来。“嗯,恭喜我通过恶魔团长的试炼。”
锵!汽水罐互碰,发出清脆声响,他们用可乐干杯,滋味甘甜兴奋。
甚至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像这样真正的开心了,她想,今晚她就是作梦也会笑。人心多难测,先前还对他咬牙切齿,怎么想得到,现在又因他而如此快乐?
饭后,一起收拾了餐后垃圾,他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住得不远,十五分钟路程而已。”她直觉婉拒。
“那更好,以车代步至少省下五分钟。”他拿出汽车钥匙,在手指上转了一圈。“反正我也要回去,开车到哪都顺路。”
咦?她心下诧异,冲口问道:“你不是住这吗?”
“谁跟你说的?”他望着她,似乎感到有趣。
是她自己以为……她耳根微热,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我有时是会在这过夜,不过不是今天。”他说。
两人搭电梯到地下车库。她的确住得不远,他花了七分钟送她抵家,待她下车,他倾身到车窗边,对她说:“帮你省下八分钟,拿它来补眠吧。”
她微笑,弯腰与他平视。“再见,团长。”
注意到她改了称谓,他扬眉问道:“那我该改口叫你什么比较好?”
“都可以。”她随口回答。
“嗯,薇霓,是蔷薇的薇,霓虹的霓,不是小熊维尼的维尼,对吧?”说完,他笑了一声,对她一挥手,算是道别,放开煞车,驾车驶离。
她站在原地,遥望他的车消失在街角,嘴角翘起,喃喃说了句:“偷听狂。”
***凤鸣轩独家制作******
原本以为很快就能跟舞团展开合作,事实却不然。
“我们的案子,基本上都是短期的,你只负责服装设计的部分,应该不至于妨碍到课业或其它打工,不用太感压力。”几天后,在会客室内,聂鸣锋简明扼要为她介绍工作性质。“目前我还在为手上的企画编最后一段舞,预计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完成,到时候我会通知你来,你的工作那时才开始。”
她静静听着,直到最后,他问:“有没有问题?”才回答:“没有。”
“好,那就这样吧。”
她想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你可以走了”,于是她起身告辞。
原来只是个短期的特约人员啊。不知为何,这样浅薄的关系让她有点失落;走到门前,手触及门把那刻,它意外地被先一步转开,一个女人走进来。
“瑞比,你来了。”聂鸣锋说。
瑞比?这称呼使丁薇霓一怔。就是孝口中,百亩森林的成员之一吗?
“乡土广场的演出资料拷贝好了。”瑞比将手上的卷宗交给他。
啊,她认得这声音!丁薇霓想起来了,这人是团上的行政,她们之前通过几次电话,这缺乏起伏、机器人般的声调,被打发过的人只怕都难忘。
瑞比脸戴眼镜,长相秀气,这时,她转头问她:“你是丁薇霓?”
丁薇霓点点头,还没回话,砰一声,有人粗暴地推门而入。
“虫!虫!虫虫虫!”闯进来的孝脸色发青,鬼吼鬼叫,语无伦次。
“孝。”聂鸣锋覆额叹息。“大胆点,总有一天你得学会自己打蟑螂。”
“不是的——”孝脸部抽搐,声音颤抖。“刚刚刚才瑞比叫我去楼下仓库拿舞服,我我我翻出那箱子,发发发现里头衣服全被蛀了——被虫!虫!”
什么?聂鸣锋霍地起身,神情转为凝重。“怎么会?”
“不晓得。我一看到虫就、就……”恶!他发寒,他气虚,他光想都作呕。
就魂飞魄散逃了回来是吧?聂鸣锋好气又好笑,早知这胆小鬼有昆虫恐惧症,据说连蚂蚁都怕。“算了,我亲自去看看。瑞比,跟我来。”
在旁的丁薇霓迟疑一下,开口问:“需要帮忙吗?”
他微笑。“竭诚欢迎。”瞥眼孝,唉,别指望了,这小子看来还有得崩溃。
一行人到了现场,聂鸣锋才发现情况比想像中严重多了。
望着渗水的墙壁,他眉峰拢聚。“可能是水管破裂,要找人来看。”
“要不要找除虫公司?”瑞比正在查看整体的受害程度。
“比起这些,有件事更要紧……”他转过头,询问正蹲在地上检视箱中衣物的丁薇霓。“衣服的情况怎么样?”
丁薇霓摇摇头。“恐怕是不能用了。”
果然如此吗?他双手插口袋,无奈叹气。“看样子,你有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