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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心终于初定:有两艘大船接运,顺江直放,只要途中不遇到阻隔,龙武军到达申城,是指日间的事了。
对于朝廷派出龙武军来防卫申城,申城的士绅有皇恩浩荡,感激涕零的心,原因全在于“秦禝的骑军”这七个字,以政变中的表现,在坊间被愈传愈神,层层夸大,干脆到了以一敌百、神乎其神的地步,被视为天下一等一的劲旅,拱卫禁苑的头号部队。因此这一笔从武昌到申城的巨额船费,全由申城的士绅报效,并不要官府出一两银子。
江水水道,并不能通行无碍。事实上,夏军和大隋匪军的水军,仍有激烈的争夺,两岸的关卡犬牙交错。这种时候,仍然敢于冒险在江面上航行的客船,只有一家姓徐的富商。
他家掌控着这江水航道上八成的船舶。各处的江港都有他家的手笔。这人叫做徐有财,这个俗气无比的名字,是他亲自替自己取的。名字俗气,人却不俗,很稳重,也很能干。此刻他也在船上押船,正在琢磨着,自己该如何与这位新任的申城知县,第一个拉上关系。
作为商人,他对于船上这帮官老爷的举动,完全不能理解:那些五品的军官,为什么在一位七品的知县面前,会表现出一种毕恭毕敬的态度?
在他的眼里,秦禝是新上任的申城知县,而这一船官兵,是去加强申城的防务,这两者之间,他还看不到等号应该划在哪里。
然而这位知县有着特别之处,是一定的。虽然看上去还年轻,但也许他是一名举人、不管怎么说,除了申城府知府吴煋,在申城县就是他说了算,因此这个结交他的机会,不应该放过。
他宴请秦禝的地方,是在船上的小餐室。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漂亮的餐具,旁边还立着一位站得笔挺的侍者。
“秦大人,我很荣幸。”徐有财举起手中的酒杯说道。
“不不不,多亏了徐员外鼎力相助不然我这些兵怕不是要走路去申城了。”秦禝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我确信,我们之间不仅会有着真正的友谊,而且还会有很好的合作机会。”
“合作机会”这四个字,是徐有财最愿意听到的。按照他对官场的一贯理解,他非常认真地向秦禝表示,在未来任何可能的合作当中,他都会充分考虑到“秦禝”的利益。
这位富商,还真是知情识趣——秦禝一边笑着点头,一边想。事实上,在他的计划里,确实也需要一位有钱人,不过这是后话,要等到了申城,摸摸这个家伙的底细,再做决定。
这顿晚餐,宾主都很尽兴。徐有财很客气地把秦禝送回去,才告辞而去。等他走了,秦禝却又出了舱门,下到甲板之下的统舱,在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下,背着手看吴椋和各位军官给兵士们点卯。
点卯已毕。梁熄关心的却不是这个,凑近了秦禝,神秘兮兮地问道:“大人,那商贾请你吃什么好东西了?”船上的伙食,虽不能说多差,但翻来覆去的都是那几样,他已经吃得腻了。
“嗯……先吃了几片青菜,然后是一块鱼,再就是一块点心。”秦禝沉吟着,一个一个报了出来。
“还有呢?”梁熄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继续追问。
“还有?”秦禝双手一摊,“没了。”
“没了?!”梁熄瞪大了眼睛,手按刀柄,霍地站起来,破口大骂:“我淦他娘的小商贾,竟敢看不起我们大人!”
“人家的饭,吃的是个格调,各人吃各人的,本来就是这个样儿,”秦禝啼笑皆非,“这个徐有财,人还不错,你发那么大脾气做什么。”
“哦,哦,”梁熄知道自己是露了怯,坐下身子,犹自小声嘟囔着:“我淦他娘的小商贾,对自己也这么狠。”
船到江宁的时候,是薄暮时分。这里是大隋国的重镇,泊靠在两岸的大隋匪军水军舰船,重重樯帆,清晰可见,时而亦有大舢板划江而过。从这里往下,大多是被大隋匪军控制的水道,为了不被发觉船上乘客的身份,船上的气氛紧张起来,禁舱令再一次实行,除了几位五品以上的军官,可以便装在甲板上观望,其余的官兵,白天都不许出舱。
“卫杰,你请过来。”秦禝站在船首右侧,沉声把钟卫杰叫到了身边。
“大人。”钟卫杰毕恭毕敬地来到秦禝身侧。他虽然是五品官,但毕竟是新进骑军的人,平日里说话不多,在秦禝的面前,更不敢象梁熄他们那样随便。
“我看大隋匪军的水军,阵容也鼎盛得很,”秦禝一边张望,一边问道,“两边的水军,你都待过,依你看来,如果夏军的水军进攻江宁,胜负如何?”
“回大人的话,标下以为,大隋匪军的水军必败无疑。”钟卫杰仍是一副恭恭敬敬的口吻。
“卫杰,你不用这样拘谨,有什么就说什么。”秦禝笑道,“入了营,咱们就是一样的兄弟,我拿你当好朋友看待。你也不必自称标下,说到底,我只是……”他又想说我只是七品的知县,但情知说也没用,说烂了嘴,他们也没一个人肯认真听的——自请降为七品,结果带来这样仪制上的麻烦,倒是自己始料未及的。于是挥了挥手,示意钟卫杰说话。
“是,卑职有几点浅见,请大人指教。”钟卫杰小时候读过几年私塾,从军之后,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因此说起话来,并不粗鲁,“其一,大隋匪军水军喜欢用大船,而且不分战船与辎重船,连军用和民用也不分,不仅笨重,而且臃肿;咱们夏军的船,轻快灵活,不论是火攻还是近战,都占上风。”
“嗯,有道理。其二呢?”秦禝对水军一窍不通,一边看着两岸大隋匪军的船,一边对照着钟卫杰的话,听得津津有味。
“其二,帅是用兵的好手,他的一营水军只有三千人,打起仗来,每营各担其事,分工明白。大隋匪军的水军,一个军就是上万人,靠一个军帅,哪里统管得过来,何况上面还有将军,监军,人人都能说话,因此打起仗来,靠的就是一拥而上,没什么战法,输得糊里糊涂,就算赢,也是赢得糊里糊涂。”
秦禝点点头,鼓励钟卫杰继续说下去。
“其三,夏军水师虽然也受曾大人的节制,但自主行动之权很大。而大隋匪军的水军只是陆师的附庸,处处受制,就算有一身本领,也施展不开,因此卑职敢说,大隋匪军的水军必败。”说到这里,钟卫杰脸上居然有一丝痛惜的神色,停顿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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