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国家的岁入岁支,亦只有北档房的司官才掌握确数。司官亦是两员,正副各一,不过真正管账的司员胥吏,却都不是京官和勋贵出身。因为.......”
说道这里,想起东家的身份,略显尴尬地停住了口。
“没关系,钱先生尽管说。”秦禝摇着头说道,“勋贵和京官的昏庸无用,通朝皆知,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他们自是不能跟大人相比。”李铭鼎拿这一句来圆了场,才继续说下去。
“我在北档房待过,因此历年的岁入。倒也能记得清楚。我朝赋制。承自前朝。每年的岁入,一直在四千万两上下。最近这些年,虽然闹隋匪。可是收钱的路子也比过往要多一些,因此岁入也到三千八百万两的样子。”收钱的路子多,主要是多在新增的关税、厘金、捐纳和加派上,
“三千八百万两,那也很不少了。”秦禝不动声色地说。但李铭鼎却自顾自说了下去。
“看着不少,但真正能进户部库房的,却又不多。”他摇着头说道,“但是往前八年里面,户部进银只有七千四百七十二万两,平均每年还不到一千万。需要支付的库银却有八千七百七十二万两,里外里净亏了一千三百万两。所以只能吃老本,导致仓空库空,最窘的时候,银库的存银里只有三十万万两银子,大家都把管部的尚书,叫做‘司空’大人。”
这又是一个可笑的典故,不过却是实情。而造成这个状况的原因,是赋税的分流。
早先的时候,但凡有动刀兵的事情,都是朝廷指派大将,拨给军队,钱粮亦由户部筹措。相应的,地方钱粮,亦要一概解京交仓,由户部度支天下。可是到了隋匪乱起,朝廷终于撑不住,各州的正规的官军也就是卫军,无力平定地方,只得依靠地方督抚自己想办法,大办团练,造就了许多类似于老军和新军这样的地方部队。
让别人办团,又没有钱拨给别人,自然只能允许地方上自筹兵费。于是应份解京的钱粮,越来越少,大部分都由地方上截留,自收自支了。不过朝廷的权威也还没有完全丧失,不管地方大员花了多少钱,必得记清经手账目,到了办理报销的时候,还是要经过户部这一关,只是往年实物实银的收支,现在变成了账目上的收支而已。
“也就是说,现在户部一年能收到的实银,也就只有堪堪接近千万之数?”秦禝大失所望,试探着问道。户部没有钱,那么他能忽悠到的好处,愈发有限,说来说去,还是只能抓牢江苏这块膏腴之地了。
“现在是这个数,不过江宁破了,眼见得大乱就可以次第戡平。”李铭鼎抚须笑道,“赋税之地重开,军费这一块又可以省去一部分,一进一出之间,户部的日子,大约又能好过起来了。”
对于李铭鼎这个乐观的看法,秦禝不敢苟同——隋匪军的残余固然已不成大害,可是捻乱未平还不说,西北的马贼因为北军正在忙于与胡族和北蛮交战,无力管辖,已经渐起,想要马放南山,那还早得很。
“嗯,嗯,但愿如此。”他敷衍着说道,“惟其如此,才能有余钱投到新政上来。”
没有想到,李铭鼎对他的这个说法,居然也不同意。
“大人,户部的进项再多,要说有余钱,那也未必。”李铭鼎大摇其头,“苦了好几年,这一回,户部不能不多拿些钱出来,将养……”
说到这里,忽然惊觉,再一次尴尬地收住了口,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你是知道我的。”秦禝平静地说道,“在我这里,你从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现在也不须避忌什么。”
“是,”李铭鼎尴尬地一笑,略作犹豫,还是说了。
“将养……将养宗室和勋贵。”
李铭鼎的这句话说出来,人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要谈朝廷的财政,那么宗室和勋贵就是绕不开的话题。.只是抚台大人本身就是新晋的勋贵,让大家都觉得不大好开口。
“宗室为国家根本,朝廷以钱粮将养,这也是该当的。”秦禝见大家都不开口,微笑着说道,“只论数目,不及其余。”
意思是说,只谈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不去论制度的好坏。有了这句定调子的话,几个人都是心头一松,说起话来便自如得多了。
“宗室和勋贵提带劲旅,多数翊卫京师,以少半驻防天下,自我朝定鼎以来,便是这样的态势。”先开口的,仍然是李铭鼎。至于劲旅云云,就都是口不对心,不得不这样说罢了。“这些人麾下的军卒人数,最高时三十万万,现在的数目,大约是在二十万上下。”
夏朝建国后,以整个宗室和勋贵,所统领的军队的一半略强驻守京师,以其余一半的兵力,呈扇形向全国各直省重要城市和水陆要隘梯级分布,
这二十万兵,称为京营和亲军。按照夏朝的制度,这些人的家属,则成为依附京营和亲军生存的附庸。
这个制度,非常奇怪。
首先是他们不必交纳赋税。
其次是这些人除了当兵以外,禁止从事任何其他行当。类同于军户这样的模式,于是京营和亲军之外的亲属,便成为“不士、不农、不工、不商”的寄生人口。
“朝廷的岁支,兵费占了大头,即使是承平时候,一年也要花去近千万两。”李铭鼎小心翼翼地说道,“这里面,京营和亲军大约要占去六成,一千八百万两的样子,其中单是兵饷马乾银,就要一千五百万。”
兵饷马乾银,大致是薪饷的意思,刀枪剑戟等军械,都还不在其内。也就是说,现在朝廷每年要耗费一千五百万两银子,来养着这二十万几乎基本没有了战斗力的京营和亲军,以及依附于他们生存的亲人。
所说的依附,是由那个制度决定的。起初朝廷从这些人里面选兵,是每户二丁挑一,称为“挑甲”,挑上的,即为披甲人,成为正式的京营和亲军,有一份钱粮。而这份钱粮,不是自己花,而是要用来养活其他的一个丁,因为按照朝廷的法例,另外那个丁,从此只能闲居家中,游手好闲,而不得从事生产。
到了后来,人口繁衍,很多勋贵和宗室身上的爵位都逐代递减,现在这类人里,有爵位的都没有几个了,身份其实依然和平民无疑,加上人口渐渐的多了起来,京营和亲军的兵额有限制,二丁挑一执行不下去了,渐渐变作三丁挑一,四丁挑一,以至
本章 共5页 / 第2页 ,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