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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声几乎没有停过,在秘书办公室里响个没完,而桌前那干练的女子,俐落的处理一通接着一通的电话,双手还不停的在电脑键盘上打资料。
“是的,我知道。”连雪宁按下Enter键,等着印表机列印,“既然有时间找借口,您不如趁这个时间快点把东西找出来,我十一点前要拿到。”
印表机吐出一叠用的纸张时,她已经转接下一通电话。
“总经理办公室,我是连秘书。我要跟您确定昨天订的东西是否已经准备妥当?嗯,好,非常谢谢您的回电。”
她俐落的把一叠资料钉好后,放进卷宗夹中,接着整理左手边那跟小山一样高的资料夹,按顺序排好,而她的右手也没闲着,正在拨打电话。
“这里是章氏企业总经理办公室,我前天预订的提拉米苏请十二点送到。”对着蓝牙耳机的麦克风说话,她抱着那一大叠资料起了身,往茶水间走去,“第一份切成小块,第二份用礼盒包装好。”
步入茶水间里时,空气中净是咖啡香,滴漏式咖啡正滴出最后一滴香醇,时间算得恰到好处。
“不需要卡片,准时送到就是了,谢谢。”连雪宁终于暂时处理完电话,将咖啡壶里的褐色液体注入咖啡杯中。
一手抱着资料,一手端着咖啡,她抱着绝对不开心的心情,前往总经理办公室。
早上九点一进门要喝乌龙、十点要喝咖啡、中午配绿茶、下午一点喝拿铁、下午三点喝铁观音……是啊,最好他是有那么多胃可以装这些饮料!
想也知道是故意整她的,当她连雪宁是白痴吗?
她早问过所有特助跟小月,这家伙平常连一杯茶都不一定喝得完,现在冲着她开出这么一长串要求?没关系!她最强的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像这样两手看起来无空闲,她一样有办法敲两下门,再自己扭开门把。
章涟棱喊了声进来后,皱着眉头目视着她进入,发现她两手全拿满了东西,他不是冷血无情的人,赶忙起身要帮她接过东西。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连雪宁避开他的帮助,“不敢劳烦总经理。”
又是带着刺的话,他已经听得快要习惯了,因为从她上班至今两个星期,他们两个每天都使出浑身解数嘲讽对方,面对面交战。
没办法,谁叫这脑残的拜金女竟然真的三天内就将所有工作上手,简直见鬼了!他从没看过哪个秘书在无交接的情况下,可以把事情搞得那么清楚的。
他故意开了个临时部门会议来刁她,意图让她知难而退,结果她居然可以在短时间内备齐资料,不但召集各部门报告,连各部门现行处理的事都了若指掌,让他佩服得差点没改口叫她总经理咧!
说句心底话,这女人还挺适合当他的秘书的。
“咖啡,还有待批阅的文件。”连雪宁将资料夹整整齐齐的摆在他的桌上,“提醒您,下午合发的陈总经理要来谈开发案。”
“我记得。”这是很重要的案子,他不可能忘记,“他们是贵宾,必须好好招待。”
“合发的陈总经理特别喜欢美食,听说偏爱幸福小屋的提拉米苏,我已于数天前预订。”连雪宁有条不紊的报告着,“一盒将在下午招待,另一盒做为伴手礼,另外搭配锡兰红茶。”这全是合发陈总经理的最爱,也是给远从高雄北上的他一个贴心的惊喜。
章涟棱惊讶得目瞪口呆,让他讶异的不是她的行动力,而是她的细心。她?!……竟然能如此掌握一个她没有接触过的客户?
“你怎么会知道他喜欢这些东西?”他不禁问了。
“陈总经理在去年六月曾接受过《商业周刊》专访,他提过自己非常爱吃点心和蛋糕,尤其台北幸福小屋的提拉米苏最叫他难忘。”连雪宁制式化的回应着,她向来不会对章涟棱可能的赞赏感到高兴。
哼,她才不奢求这位上司的赞赏咧!哪天他要是真称赞了她,铁定是天落红雨,要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
白痴第二代!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纨裤子弟!
“《商业周刊》哪……你对商界动态真是注意啊!”章涟棱低笑着,单就这股追求梦想的毅力而言,他真是越来越佩服她了。
“我身在这个环境,又是总经理秘书,注意这类资讯是理所当然的。”连雪宁后退了一步,“没事的话我要继续出去忙了。”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在想什么。”他突地迸出莫名的话语,那双眼再度锐利的刺向她,“愿意花这么多时间来做这些事。”
连雪宁果然止了步,她嗅得出这是战火的味道。自她上班以来,他一直在说一些言不及义的话,他到底在暗指什么,都从来都不说清楚!
“做什么事?如果您指的是看《商业周刊》这些基本的事,那是因为工作需要。”她重新站回他的桌子前,“如果不是,您要不要讲清楚,您到底是看我哪里不顺眼?”她以高姿态睥睨着坐在位子上的他。
啧啧,他应该去请教号称情趁手的好友曹宸皓,哪个女人是用这种态度在勾引男人的?
“从头到脚。”章涟棱不客气的回应,一枝笔直指脑壳,“尤其是这里!”
脑子?他对她的头脑有意见?
“我脑子哪里碍到你了?我三天就能把工作上手,我觉得你应该是要佩服我吧?”连雪宁的敬语瞬间消失,怒眉高扬,“还是说,你们这种养尊处优的精英份子,受不了女人的能力那么强?”
“我不会,我一向喜欢聪明的女人。”他站了起来,因为觉得再坐着就有种气势比人差的感觉。
“那请问总经理,我的脑子是哪里碍到您了?”敬语重现,带着无尽的尖酸。
章涟棱浅笑着,不知道怎么地,每次跟连雪宁吵架他都有种畅快的感觉。
“我想是脑子里想的东西吧?在你这些优秀表现的背后,隐藏的真实目的,让我觉得很……怎么说好呢?”他假意温和的笑着,然后冷冷的说:“让我觉得很恶心。”
仿佛有股电殛穿透全身上下,连雪宁觉得浑身发麻、发抖,这不是起因于害怕,而是来自于几乎忍无可忍的忿怒。
恶心?他竟然用这种词来形容她?
目光移到桌上依然冒着白烟的咖啡,她想要将那杯咖啡洒上章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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