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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竹围之外徐徐走入一名高瘦的老者。
老者身后背着一只竹篓,篓内装了不少药草。
「啊,老爷回来了!」丫鬟阿金迎出房外。
闻言,沈芳葶亦快步来到房门口——
「阿爹总算回来了!」
她急急拉起爹亲的手直往房内走。
「什么事呀?瞧你急的。」沈明山笑着开口。
女儿一向沉静,少有浮躁之时,不知今日有什么稀奇事发生?
「爹,快,救救他!」父女两人转过一道桃木屏后,一眼便看见躺在床榻上的人。
「此人是……」
「唉!爹别管他是谁,救人为先。」
沈明山点点头,不再追问,来到床前。
刑原忙道:「求沈大叔救救我大哥!」说着,他双膝一屈,跪了下来。
「唉!年轻人不必如此大礼,快起、快起,倘若能救治你的大哥,老夫自当尽力救治。」沈明山扶起眼前的年轻男子。
「多谢大夫。」
沈明山瞧了眼床榻上的年轻男子,不由得面色一沉,当即伸手搭住他脉门。
良久,他轻轻放开年轻人的手腕,沉缓地开口道:「小兄弟,你的大哥是否练武之人?」
刑原侧头沉思片刻,回道:「大哥拳脚功夫不错,可一人敌十人。」这应该算是习武之人吧!
沈明山沉思了会儿,拉开床上男子的裤脚,仔细审视一番,接着又翻看他前胸与后背。
「怎么样?大夫,我大哥是什么病?」
沉吟了会儿,沈明山回道:「年轻人,你大哥这不是生病。」
「不是病怎会吐血呢?」刑原奇道。
「依老夫看来,你大哥应该是练了某种内功而导致全身经脉重创,气血逆袭所致。」
「大夫是什么意思?我……我不明白。」
沈明山揭开床榻上年轻男子前襟一角,开口道:「你瞧,他身上多处开始聚结血块,形成一处处的瘀红。」
「是呀、是呀!」
「倘若这位公子再练下去,轻者成为废人,重者嘛……」
「会怎么样?」
「令兄极可能全身筋脉爆裂而死!」
「如今,我大哥……还有得救吗?」
「是呀,爹,您想想法子,救这位公子一命吧!」沈芳葶开口道。
沈明山叹了口气。
「先将他弄醒再说吧!要治此伤,只怕非易事。」
「大夫您就尽力吧!多救一人可以多积一分阴德。」
「爹您试试吧!」
沈明山深思了会儿,然后取过一旁大桌上搁置的草药,开始配药……
经过了多日救治,马太保渐有起色。
到了第五日晌午,他总算真正清醒了过来。
「二弟……」他坐起身,盯着伏在床沿的刑原。
「啊!大哥你……你醒了……大夫……大夫快来人哪……」刑原高兴地喊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马太保问道。
「大哥还记得那一日在庙外追的黑衣女子吗?」
思绪飞转……
心痛的感觉再一次回来。
「记得!」他是那么的满怀希望。
只可惜……
「此处是那位沈姑娘的住所。」
「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大哥忘了吗?那一日你吐血后昏了过去,真把我和三弟给吓死!」
马太保立时明白,原来是他的毛病又发作了。
看来,如今他即使不练功也会发病,怕是命不长了!
心下一阵黯然。
「大哥!」
贾凌由外头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碗药汁。
紧跟着,沈明山父女二人走入房中——
「年轻人,你总算醒了。」沈明山笑了起来。能醒就表示此人命不该绝,有救了。
「大哥,这位是沈大夫,是他费尽心思才把你救醒。」
「谢谢大夫!」马太保欲起身。
「欸——别起来、别起来,你要多休息。」顿了下,沈明山续道:「公子先喝药。」
「谢谢!」马太保接过三弟贾凌手中的药碗,尝了一口。
「哇,好苦!」
「马公子,良药苦口啊!」
「是呀,大哥。」刑原与贾凌同时道。
「马公子就快喝吧!凉了更难入口呢!」沈芳葶开口道。
马太保瞧住她,又想起冷素心,于是屏住气,一口气把药汁喝光。
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在死之前可以再见冷素心一面。
「马公子多歇息吧!」沈明山拉过他的手细细诊脉,「有件事老夫要提醒公子。」
「大夫请说。」
「公子万万不可再练内功,否则到头来必死无疑。」
「我知道了,谢谢大夫提醒。」
不多时,刑原与贾凌送沈氏父女走出房外。
「大夫,我大哥可还救得?」刑原开口。
「只要他不再练功,老夫尚可保他一命。」
「真的?」
「当然,我爹从来不骗人。」沈芳葶回答。
「有关诊金……」
「二位公子请放心,我爹一向乐于助人,不收诊金。」
「这怎么好意思?」
「老夫的药材都是亲自到山上摘采,不花分文,二位公子不必客气。」
刑原与贾凌互瞧一眼,同时开口道:「谢谢大夫!」
看来,大哥遇上贵人了。
「马大哥。」
「沈姑娘,起得这么早啊!」马太保笑道。
以往在香港认识的都非正经女子,日日不到下午绝不起床,到了晚上离开酒店之后少不得消夜,吃完消夜还要唱卡拉OK,不玩到天亮绝不回家。
如今,那种日子对他来说,已经像是上辈子的事!
沈芳葶朝他甜甜一笑。
「马大哥不也是这么早起。」
马太保神情微微一黯,但仍勉强扯出一抹笑。「反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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